魔都，看着前方的加油站，张诚眉头微挑，“就在这儿？”
周倚天摸出支烟来，但想到这里是加油站，他又塞了回去，“没错，就是这儿。”
来的人只有他们俩。
本来唐影也要跟着一起来的，但贺玲把她喊走了。
他们得拿着剧本去送审。
唐影想了想，反正是个加油站加油的，总不能再出什么问题吧？
于是她就放心大胆的跟着贺玲去京城了。
下次回来估计就是最少一个礼拜到半个月后了。
本来她还挺不想去的，但诚哥给了她银行卡！她悄悄一个人去ATM查过，里面有十万块！
唔......诚哥莫非想包养她？
不不不，不存在的，那家伙可完全没表现出来那方面的意思。
他们俩走了，张诚跟周倚天自然就来找姜尘了。
“姜尘以前跟我在南加大是同学，他在夜魔工作过。”
夜魔是海对面丑国最大的后期特效制作公司，基本好莱坞顶尖的商业电影之中有超过一半的特效都是夜魔制作的。
“他后来回国想振兴国内特效行业，但咱们国内的电影行业......说实话别看有的电影投资很大人也很多，但一点儿也不专业，完全就是小作坊式的做法。他很不受重视，人家觉得还不如多做做宣发，或者多出点儿片酬找大牌演员来的实在。”
周倚天道：“他心灰意冷之下就听从家里的安排来这儿上班了。不过他是魔都本地人，倒也没那么大压力。”
张诚点点头，“那这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得带点儿礼物？他有什么爱好？”
“他这人不抽烟不喝酒，要说爱好嘛......”周倚天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他喜欢吃牛肉。”
“这算什么爱好？”
张诚笑了，“那一会儿请他好好吃一顿牛肉好了。”
俩人迈步上前，一个戴着不合脑袋的棒球帽的男人走了过来，“两位......不是来加油的？嗯？老周？”
“尘哥。”
周倚天笑笑，尔后回头给张诚介绍，“张导，他就是姜尘。”
张诚上下打量这男人。
面相憨厚，身材壮硕，尤其吸睛的是那颗看上去似乎比常人大了一圈儿的脑袋。
“尘哥你好。”张诚伸出手去，“我叫张诚，是个导演。”
“导演......”
听到他的自称，姜尘神情冷淡不少，但还是跟他握了握手，“不知张导找我什么事，我这边还在上班。”
“我正在筹备一部电影，不知道尘哥愿不愿意听听看？”
“没兴趣。”姜尘转身离开了。
“啧。”周倚天眉头紧锁，“张导，要不咱们换个人？”
“不用，这事儿讲的就是个诚恳，咱们得展现出咱们的诚意。”
他回头看了眼，发现不远处有家面馆，于是道：“天哥，咱们先去那边坐坐，等他下班之后咱们再找他。”
周倚天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时光飞逝，日头西斜。
结束了今天白班的姜尘换下工作服离开了加油站。
他要去吃个面再回家。
进到面馆他便道：“来碗牛肉面，多加牛肉少放面，再来盘卤牛肉，再来碗牛肉汤。”
“好的嘞！”
收银员收了钱回头吩咐后厨下面。
姜尘回头正要找位置坐，结果却看到了张诚两人。
“尘哥，来拼个桌呗。”
姜尘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坐下，“先说好，我不可能再回去拍什么电影电视剧的了。我跟老周是老同学，你们找我玩儿的话我很欢迎，但别的就算了，你们另请高明好了。”
“尘哥——”
周倚天还要再劝，却被张诚摆手阻拦。
他看着姜尘，好整以暇问道：“尘哥，你知道拍电影怎么回本吗？”
“是啊，你知道吗......嗯？”
周倚天跟着附和，但说到一半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
嘶......为何张导这句话既视感如此之强？
似乎自己之前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样。
姜尘迟疑片刻，接道：“高票房吧。”
“矮了，目光狭隘了。”
张诚摇头叹息，接着道：“电影想回本贼容易。
“比方说现在我要拍一部电影，投资是一个亿。然后片酬就是九千万，演员必须用投资方的演员。
“这样片酬就抽走了九成，等于说投资方就出了一千万。
“当然，再给演员分点儿，就按一百万算吧，最后投资方就收回了八千九百万。”
周倚天越听表情越不对。
这特么不是之前张导跟自己说的话嘛！
真就一模一样？真就一点儿不改？
后面张诚又说了一堆话，还真就特么跟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一模一样！
周倚天此刻表情仿佛便秘了一样。
姜尘不知道他这情况，但是显然他的内心被张诚的话有所触动，“所以你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
张诚严肃认真的看着他，“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我要拍出观众们喜欢看的好电影来狠狠打他们的脸！那些失去的东西，我们要亲手拿回来！”
接着他又把唐影的事情说了一遍，而且还进行了一定的艺术化加工。
在他嘴里，唐影活脱脱就是一个不畏强权打算逆天而行挑战整个娱乐圈的唐吉坷德！
而他张诚嘛......很惭愧，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贡献。
周倚天人已经麻了。
他默默点了根烟。
张导接下来会说什么他已经猜到了。
关键是要不要这么过分？我这当事人可还在这儿呢......
但他没有出声挑明。
因为他感觉的出来张导是认真的，那一腔热忱也是真的。
所以他愿意帮张导一起把姜尘“赚上山来”！
果不其然，张诚下一刻就说出了那句话。
“尘哥，跟我一起，来粉碎现在腐朽的娱乐圈吧！”
周倚天面色一紧。
唉......他跟姜尘说的话比跟自己说的多了“腐朽”俩字。
果然有了新人忘旧人呐......
姜尘伸出了手，他明显心动了。
但纠结片刻，他手又收了回去，“我......现在不能给你答案。”
深吸一口气，他诚恳道：“张导，我很想跟你走，但我这工作是我外婆给我找的，她希望我能过着稳定的生活。实不相瞒，我从小跟着外婆长大，我得回去问问她的意见。”
张诚微微一笑，“没问题，那咱们一起去见见外婆。”
对付中老年妇女，他自有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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