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了。
时间差不多到晚上的三四点。
至于这个世界的古代叫法，张砺印象中只有子时和三更的说法。
可是他分不清……
穿越诸天后，他有注意很多细节，但在某些方面，他却又很粗糙。
不是他不想让自己变得牛逼可拉斯，单纯因为能力有限。
“原来，你早就有了系统的想法了啊！”
站在文成公主小院的阁楼阳台，张砺正欣赏着深夜的小吃街景色时。
那在他身体里已然很安分的禁忌之主意外现身吐槽。
张砺倒也没有为之介意，心知肚明的他反而装模作样：“怎么？”
“文成公主，祭坛。”
对方简洁明了地指出重点。
凝视着小吃街众多摊主收摊一幕，张砺心里只觉得很好笑。
不能否认，他也有精算，但真没有那么夸张。
很多东西真要说起来，是有一定巧合成分存在的。
实话，各种项目的企划书很多人都能做，甚至可以做得十分漂亮，十分强大。
但落到实处后，一切就是另一回事了。
居中周旋的能力，远比常人所要想象的更加重要多。
通过宏观调控来一个整体的大布局，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但需要长时间的经营。
就好比某宝，某团。
都是运营很久才成长为巨头的。
哪怕是QQ，曾经都想要低价变卖出去。
张砺偶然一次看过一个采访报道，貌似说QQ最初的时候，为了吸引用户，连老板都扮女用户……
当然，这些于现在而言，远没有那么重要。
禁忌之主看到的结果，就是张砺把相应的事情很丝滑的紧密联系在一起。
这种居中调和能力，想来对方多办会有一些羡慕吧。
要不然，堂堂的禁忌之主，也不会沦落到附庸在他身上的结局。
思量之间，张砺忽然对其饶有意味道：“你觉得，如果你把我算计了，你能成功吗？”
对方没有应声。
静寂了好一会后，其才认真道：“怎么说？”
“你我心里都各自打着算盘，最终，总会有一个胜负，你觉得你自己胜算高吗？”
“原来你在想这个事情。”
张砺从对方的语气里，大抵能感知到其并不想就此多谈的情况，他亦没强求。
事实上，他和对方，都希望抓住这个机会翻身当家作主。
至于最后的结果，就看彼此之间的造化了。
很多时候，人不是不想和平相处，但“势”，却又让人有些无可奈何。
被赶鸭子上架，才是人生常态。
根本的原因，是你不想上，会有更多的人争着，乃至头破血流的挤上去。
谁又甘屈人后呢？
无崖子所谓的做个普通人看似很美好，真实情况是，哪怕最简单的生活，也需要当事人去努力守护！
人真正无忧无虑的时期，在张砺看来呢，不是所谓的纯真时候，乃是最落魄的阶段。
那个时候，已经输无可输了，世界几乎是与当事人背道而驰。
但凡有一点美好相待，都会觉得异常幸福。
当然，这种事情张砺也不会去较真，凡事都要因人而异，于他自己的角度是如此，于旁人而论，就未必是那么一回事了。
阁楼内里的书房，灯火还在燃着。
桔黄的灯火像是畏惧窗外的寒冷一样，瑟缩在里间踌躇不前。
仍然女扮男装的文成公主静默地站在书桌前，观赏着张砺刚所写的字。
字迹并不好看，当然，也谈不上太难看。
端端正正的，非常吸引文成公主的注意力。
究其原因，照张砺所说，这乃其所自创的汉字。
文成公主还以为张砺是说笑的，可看着相关的字迹，她却！！！
她脑海里不由生起一个相关的念头，但终究，她还是没有向对方问出来。
“难不成你们刘家想建国？”
这样的念头一生起，就会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发酵。
直到很久之后，文成公主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诗本身。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文成公主在心里吟着，只觉得异常喜爱。
她认为，张砺有别于一般文人墨客。
想楚国这些年来，一直在大力推行文制。
期间不是没有出过大才，但也只局限于最初，以及中期文风盛行。
随着文制越来越流行与稳固，文人们虽然也有才情，但更多的，是心里装载着功名利禄。
自然而然，再做出的诗便在无形之间落入下乘。
可张砺不同，很有才情的同时，也有情操。
为此，文成公主有旁敲侧击地试探，而其给她的答复呢，令她震憾。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那稀松平常的语气，仿若其处在一个远高于她文成公主的境界。
他俯瞰着她，就像刘家俯瞰着整个皇室与另外四大家族一样。
刘家不是真的落没了，乃是看清局势后，十分从容的抽身而退。
很可能，在某个重大的时刻，其就会忽然跳出来……
“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
文成公主思绪有一些乱，她有派人暗中调查过刘家，可是，并没有发现到什么异常。
问题的关键呢，是那一次和张砺下珍珑棋局。
两军对垒的金鼓齐鸣宏大画面，再一次在文成公主脑海里回荡着。
金戈铁马的交战，携带着巨大的杀气，滚滚而至。
在两军猛将大刀与长枪剧烈撞击下。
噗！
文成公主陡地喷出一口血水。
“公主。”
边上小雪连忙上前搀扶，文成公主伸手一阻止：“我没事。”
她脸色苍白如纸，气息也变得微弱，但她却靠自己，坐到了旁边椅子上。
而后，她于喘息中，气息逐渐变得平稳。
紧接着，她做了一个相应决定：“十二，把这宣纸送给父皇，顺便跟他说明情况。”
话音一落，空中便落下一道黑影。
小雪还看不清对方的身影，其就已经消逝在空中。
惟有窗外不断吹进来的冷风，在向小雪阐述着刚不是幻觉的事实。
书房里又恢复了宁静。
边上小雪疑惑道：“公主……”
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文成公主又岂会感受不出她心里面的相关意味？
“那次棋局，他就看穿了我，现在，他改变对我的态度，应该是不会有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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