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两人来到五塔镇南边的一处山谷，进行比武论道。
蔡多福仍是带着卫小楼过来，让她坐在山谷的一块大石上，观看两人的比试。
和以前那种轰轰烈烈的大场面不同，现在两人出手，都变得轻柔细腻。
得益于沙漠里长时间对空间规则的感悟，现在的蔡多福，出手不需要大动作，只要求符合空间的规则即可。
他也看得出来，巴莱青也是渐渐掌握了剑气的规则，不再有以前那种剑气如龙的霸道，但剑气蕴含的能量，有增无减，与自己的空间规则，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顾及到卫小楼的感受，蔡多福把比武的时间，缩短到三个时辰，即上下午各一个半时辰。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有时候下午只打一个时辰，蔡多福便要求收场，让巴莱青觉得有些不痛快。
巴莱青不傻，很快看出问题，蔡多福这小子关心的不是比武，而是自己老婆，甚至比武时，还会分心注意坐在一旁的妻子。
这天晚上，巴莱青又来蔡多福家吃晚饭。
吃过晚饭，他突然对卫小楼说：“夫人，明天我们比武，你能不能别跟着。”
卫小楼愣了一下，转身望向了蔡多福。
蔡多福应道：“有什么问题么？”
巴莱青说道：“她在旁边看着，你都没心思比武，你这样子，很难踏入至圣境的。”
说完，他转身又对卫小楼说：“我们以前在虎牙山约斗，一打就是一整天，连饭都顾不上吃。现在连一个时辰都打不满，根本不是在修炼。我是过来人，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恩爱，可现在正是关键期，夫人能不能让一步？”
卫小楼笑笑，也没点破，只应道：“巴大人言之有理，这事待我们商量一下。”
……
晚上回到房间，卫小楼提起巴莱青的建议，说道：“阁主既然要修炼，明天我还是暂留在家吧。”
蔡多福仍不同意：“我说过了，比起修炼，你更重要。”
卫小楼抬头望着蔡多福，看见他那张方脸，被灯光照得熠熠生辉，泛着无限光彩，眼睛里透着一股坚毅，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她心里顿时一软，想说些什么，可又想不出合适的话，好一会，才应道：“我答应你不做傻事。”
蔡多福听她说话的语气，稍显柔和欢快，眼睛里似乎也有了一点亮光，心里有些高兴，应道：“我相信你，可明天你还得跟着我。”
“为什么？”
“因为我还是放心不下。”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对我放心？等我答应你的时候？”
“其实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只想你变回原来那个有野心，有智慧，有胆识的女强人。那样我就放心了。”
卫小楼听了这话，呆在原地，沉默良久。
蔡多福又说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愿意跟我，那肯定是最好的。”
卫小楼只是笑了笑，应道：“早点睡吧。”
蔡多福略显失望，不过也不敢太强求，毕竟这事还是需要多一点时间。于是熄灯上床睡觉。
黑暗中，能听到卫小楼脱衣裳的声音，还在她上床躺下的声响，然后又房间里又归于平静。
突然，卫小楼在黑暗中说了一句：“明天起，咱们中午就不回来休息，你们多练一会。”
“好。”蔡多福答应一声。
“一直到修炼到晚上，天黑前回来吃饭就行。”
“好。”
“你还有多久能踏入圣境？”
“不好说，可能是六七天，也可能是两三年。”
“那你更不能放松。”
“知道了。”
……
接下来几天，卫小楼一改往日慵懒散漫的作风，每天都起得很早，吩咐侍女做早饭，催促蔡多福出门，直等到晚上天黑才回家。
蔡多福看着卫小楼忙碌起来，虽然还不见以前的气质，但眼睛里总算有些生气，高兴之际，也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修炼上来。
过了五月，天气越发炎热。
山谷里两人，比武却越来越慢。
确切地说，是两人的动作越来越慢。
蔡多福已经找到一种感觉，只要能顺着空间运动的方向，哪怕不走动，也能随意移动，只要沿着空间组成的结构，就算不出手，也能随意折叠撕裂空间。
很难描述空间为什么会运动，也很难解释空间结构是什么，但这三个月来对于空间的感悟，确认让他找到空间的规则。
现如今，通过与巴莱青的比武和尝试，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让他隐隐觉得，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至圣境。
五月七日下午，太阳开始西沉，落到山的那一边，山谷里开始蒙上一层阴影，变得凉快起来。
蔡多福正拆着巴莱青的剑气，突然，空间戒指传来一阵震动。
那是传讯玉简收到信息的震动，根据震动的方位，他知道是樊秀发来的信息。
可恰恰正是这一缕震动，宛若一根导线，一下子连通戒指里的空间和四周的空间。
刹那间，所有与空间有关的规则，清晰无比。
只轻轻一眼，他就能看到不远处有一片枯叶，从树上落下，正按着的空间规则，缓缓落下，依着这规则，他甚至能提前看到枯叶会落到哪处空间。
他还看到巴莱青的剑气，也是在空间规则内，不停地震荡冲击，从哪里来，往哪里去，看得清清楚楚。
就算是卫小楼坐在大石上的坐姿，都遵循着空间的规则。
他往前一步，身体瞬间来到那片枯叶前，伸手将枯叶接住。身体再一扭，又瞬间回到巴莱青面前，只一挥手，两股剑气立即诧异地对撞互相抵消。
偏在剑气消失之间，巴莱青的身影竟然开始模糊起来，渐渐淡出空间之外。
很明显，巴莱青已经感应到剑气的规则，准备踏入至圣境。可能是感悟的规则不同，也可能是功法差异，巴莱青想踏入至圣境，还需要沉浸感悟一阵时间。
蔡多福微笑不语，巴莱青能跟随自己进入至圣境，那对付上古巨人，便多了一个帮手。
他不再出手，而守在原地为巴莱青护法，然后拿出传讯玉简，看看樊秀发来什么信息。
玉简上只有一句：“半个月后分娩，速归。”
蔡多福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樊秀差不多该生了。自己踏入至圣境，恰巧孩子出生，这应该算双喜临门吧。
可没等他高兴起来，一记沉闷的鼓声，正依着空间的规则，传了过来，响在耳边，又如撞在心里，震得人心神不定。
他听得出来，那是上古巨人强壮有力的心脏，在空间跳动时产生的冲击波。
这如鼓声般的心跳声，开始变得局促，越来越响，甚至出现空间移位。
种种迹象表明，上古巨人要苏醒过来！
蔡多福转身望向新崖山方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没错，两人在山谷里感悟规则，正好惊醒了上古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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