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申屠的侠客面色不悦地看着文弱书生，直接拆台。
蔡玉显然对这位侠客脾性了解颇深，笑道：“庆甲兄弟，申屠兄向来如此。”
姜庆点了点头，对蔡玉和申屠二人，他并没有放下戒备之心。
从两人的穿着打扮来看，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没等姜庆开口，蔡玉便主动询问道：“看庆甲兄弟的穿着，不像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
既然对方认得出来轮回世界的船票，说明也知道系统的存在。
姜庆淡淡道：“我来自大明。”
蔡玉与申屠脸色均露出疑惑神色。
蔡玉出声道：“我和申屠兄均是大商人，兴许不久后是大周人。”
申屠冷哼一声道：“大商终究会没落，大周兴起乃天下大势。”
姜庆听着两人的对话，顿时明了，二者是大明前的朝代大商时期的人。
那个年代就已经存在御鬼者。
双方简单介绍后，蔡玉神色认真地指着姜庆那张船票说道：“庆甲兄，还请付一下乘船的银两。”
言下之意便是让姜庆把船票给他。
姜庆略作思索，没有犹豫，将那张老旧的船票递给了蔡玉。
蔡玉拿到那张船票后，径直丢进船下的白水河。
河面上聚拢而来的人头浮发顷刻间散开，飘向远处。
蔡玉瞅了好几眼，见无事发生后，才对姜庆笑道：“这些尸发人头当真恶心人，若是聚拢得太多便会吸附住船，寸步难行。既然庆甲兄付了船票，那我们也该启程了。”
姜庆颔首道：“有劳二位送我一程。”
蔡玉爽朗一笑：“客气了，我们俩本来做的就是这渡船送客的买卖。不过未曾想到庆甲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
“至少在我们的那个时代，能与庆甲兄匹敌之人也不过双手之数。”蔡玉侃侃而谈，不像是个驾驭厉鬼的人，倒是与申屠所称的说书人类似。
“不过庆甲兄，蔡某倒是很想听听大明是何朝代。”
姜庆答复道：“大周后的一朝，因此蔡兄没听过，很正常。”
蔡玉恍然大悟，就连申屠的眼眸都泛起一抹神采。
姜庆想借机多了解些关于白水河的信息，于是投石问路道：“第一次来这的时候，我记得是坐着一副红漆棺材漂流向河的尽头，蔡兄知不知道那棺材的来历？”
听到红漆棺材四字后，原本坦露笑颜的蔡玉猛地收敛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姜庆，沉声道：“庆甲兄可莫要开玩笑，我们在这白水河上做渡船的生意多年，从未见过红漆棺材。”
姜庆眯了眯眼，后者明显在隐瞒什么，忌讳着谈论。
蔡玉发觉到了姜庆脸色微小的变动，扶额摇头道：“庆甲兄，白水河上三大忌讳。第一是船遇棺必须停行让道，大都为黑棺，红棺迄今为止我尚未见过。第二是若棺上有人想上船，坚决不让，否则船上的邪祟会复苏。第三是船渡河的过程中碰见浮动的死尸或者有人求救，除非是捞尸人和阴阳先生，谁都不能救。”
蔡玉的话语间充斥着诡异，姜庆也明白了后者为何听到红漆棺材时脸色突变，原来是行船的禁忌。
姜庆开始查阅两人的剧本，验证对方回答信息的可靠性。
两个人的剧本面板出现在姜庆眼前。
【姓名：蔡玉】
【身份：鬼船船夫、御鬼者、大周人】
【人生剧本：此行与你渡河，会遇到恐怖的灵异袭击，大难不死】
【机缘：无】
【姓名：神荼】
【身份：鬼船船夫、捞尸人、御鬼者、大周人】
【人生剧本：从河中捞出一只鬼，并且成功驾驭】
【机缘：河中厉鬼】
申屠，神荼，果然两人里还是有人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名字，与他一样。
姜庆了然，毕竟都身处灵异的环境，小心谨慎总比胡乱莽死的下场好的太多。
出乎姜庆意料的是，名为申屠的侠客竟是八大阴行里的捞尸人。
他想起来系统对这个职业的介绍。
捞尸人，捞死尸，也捞活人，唯独捞鬼，很是特殊。
每一个捞尸人从生至死只能驾驭一只厉鬼。
不过姜庆疑惑的是，生与死的判定条件是什么，如果真如正常所说没有了生命特征便是死亡，那姜庆恐怕已经死了很多次，但每次又“活”了过来。
思虑于此，姜庆有些迷茫了。
【大人，天道已经老了，掌握生和死的司命没准也疯了，大可不用执着于此，小心成了癫子】
诛命的声音在姜庆耳边乍响，引得他收回心神。
的确如它所说，既然姜庆选择了走诡道，就无所谓纠结“生”或者“死”。
总之，他现在也是个异类，如果寿命足够多，离不死不灭也差不远了。
姜庆皱眉，想来八大阴行也不是那么的简单。
见姜庆失神良久，蔡玉担心后者出事，主动提醒道：“庆甲兄，你还好吧？”
姜庆收回心神，感觉到脑袋一阵疼痛，不清楚是不是纠结生和死的原因。
“没事，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出神了。”姜庆解释。
蔡玉善意地告诫道：“庆甲兄，在船板上能不睡就别睡，小心被邪祟拉入梦中，悄无声息地惨死。我们两人哪个人累了，都会进船内的小屋歇息。”
“关上屋门，便不会被邪祟袭击。”
姜庆点了点头，随即道：“方才听蔡兄说过，乘船需要纳钱，一人一元，或者一年寿命。蔡兄对那鬼钱很了解？”
“说不上了解，只是鬼钱是白水河上的硬通货，可惜现在制钱的银行没了，也没人制定个规矩，仅能收以前的钱了。”
“恰恰因为鬼钱的稀缺，于是可以用寿命来替代。物以稀为贵。鬼钱越少，寿命价越高。现在这价已经涨到一年了。”
“很黑。”姜庆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蔡玉一阵唏嘘道：“没法子，人都得活下去，没有寿命，我们俩恐怕一离开这里就会直接死去。我们早被困在这也有段年岁了，不知今夕何年，恐怕早都物是人非。”
言罢，两人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姜庆的视线开始扫过整艘船，除去船头挂着一个时亮时暗的油灯外，其他的地方可以说是一览无遗，就连蔡玉所说的船屋里也陈设简单，四张床，蚕丝被，方状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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