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笑道:“别看了,尝尝。”
“可是……”李丽质的小脸现出纠结之色:“好好看哦,我都不舍得吃。”
“吃吧!”崔浩也笑道:“等过些时日,我再给你们送来一些。”
“谢谢崔家哥哥!”
李丽质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福字糕点,小口小口吃着,像一个小仓鼠。美味在口中蔓延,愉悦的两只脚掌抬起,又轻轻放下。
“崔先生,我听说你被骂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语气中还带着幸灾乐祸。
崔浩看了一眼李泰,这小胖子真讨厌。
李泰见到崔浩吃瘪,摇头晃脑地得意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崔先生,你要谦虚,人家骂你肯定有人家的道理。”
崔浩笑笑,也不生气,犯不着和一个孩子生气。
“崔大哥,此事我也听说了!”李承乾担忧地看着崔浩:“不能任由这般下去,你的名声会被毁的。”
崔浩摆摆手:“我又不图那些虚名,太子殿下,不说这些,你的夜光杯呢?”
一提夜光杯,李承乾立刻兴奋了起来:“我这就去安排。”
很快,便有宫女们取来夜光杯和一坛葡萄酒。
“崔大哥,这就是夜光杯。这是得自西域的葡萄酒。”一边说着,一边将葡萄酒注入两盏夜光杯中:
“父皇说这葡萄酒配上夜光杯,喝起来才有意境。”
崔浩端起夜光杯,细细端量,纹饰天然,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内外平滑,玉色透明鲜亮。不由吟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房间内就是一静,半响,却是小胖子李泰拍案叫绝:“好诗!”
李恪跳了起来,把手中的冰糖葫芦当作宝剑在空中挥舞:“好!说得太好了,我长大了要去杀突厥。”
李丽质目光闪亮:“此诗一出,看谁还敢骂崔家哥哥!”
“妙啊!”李承乾一拍桌子:“我这就将此诗传播出去,看他们再如何污蔑崔大哥。”
崔浩摆摆手:“该说的他们依旧会说我剽窃,上嘴皮碰下嘴皮又不费劲儿。”
“怎么可以这样啊!”李丽质气得鼓起了一张小脸,崔浩看得有趣,想也没想便伸出手指在她鼓起的腮帮子上一捅。
“噗……”
撒气了!
李丽质的神色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一张小脸就腾地一声变得通红。
崔浩神色也不由尴尬,自己忘记了这是古代,也不是自己家里,李丽质更不是自己的丫鬟。那边的李恪和李泰目瞪口呆地盯着崔浩。
崔浩不能再在这里呆了,将右手中的葡萄酒一口饮进,放下酒杯道:
“太子殿下,想起府中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
李承乾还是第一次看到崔浩尴尬的模样,忍着笑道:“我送你!”
“有劳太子殿下!”
李承乾摇摇头,不忍见到崔浩如此尴尬,便转移话题道:“崔大哥,真的不用我将今日你的作的诗传播出去?你也当知三人成虎,那些人是想让你身败名裂。”
李丽质抬起羞怯的眼帘,看向了正在向着门口走去的崔浩背影,眼中现出关切。
“他们那是嫉妒,嫉妒这个病是治不好的。你便是将证据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会红着眼睛告诉你,这都是假的,还会斥责你,要不信谣,不传谣。”
“咯吱……”
房门推开,崔浩迈了出去。紧随身后的李承乾道:“那你就这样任由他们污蔑你?”
崔浩顿住了脚步,李承乾没有来得及停步,撞在了崔浩的后背上。
“怎么?”
然后他顺着崔浩的目光看到了门前了两株腊梅上,在寒风中绽放。
“你喜欢腊梅?”崔浩的声音响起。
“也不是喜欢,原来就有。”李承乾说道。
“我喜欢!”崔浩轻声道。
“为何?”
“我曾经在游历天下的时候,见过很多腊梅,是野外的腊梅,没有人侍弄,却依旧傲雪绽放。”
李承乾怔了怔:“你是想说其花品性高洁吗?”
崔浩点点头,轻声吟道: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话落,大步向着宫外走去。
“等等我!”李承乾怔了一下,快步追去。
房间内。
李丽质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扉打开,两株盛开的腊梅映入眼帘,她的目光越过了腊梅,望向了背影渐渐消失的崔浩,一双清澈的眼眸涌动着感动。轻声低吟: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崔家哥哥……好高洁的品质……”
随着天气变得越来越冷,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厚,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和桃符,五花八门的窗花贴满了窗户,大人们心里祈求着来年万事顺遂,无灾无祸,而小孩子们则是在街上跑跑闹闹,互相追逐,口中唱着童谣: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临近年下,崔府更是门庭若市,各府送节礼的车辆络绎不绝,还有工部和李大亮紧赶慢赶出来的四十一张弓和五十套兵甲装备,也混在节礼之中不知不觉地送进了崔府。
崔浩作为当朝新贵,虽然很多世家大族看不惯他,但也有不少人欣赏崔浩,或是想要攀附崔浩这条门路,毕竟崔浩和国公府们关系交好,又立下不少功劳,深得陛下看重,结个善缘总比得罪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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