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懂军事。”
“只远远看,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杀伐之气...”
“对了,他们领头的是一个小太监...”
“那个太监,是新面孔,奴婢未曾见过,但是已经派人去查了。”
上官婉儿声音清脆,带着颤音。
烛光下,娇弱动人。
可惜,没有男人在此欣赏。
“雨化田,任由他们抓去了?”
武则天继续问。
“回娘娘的话,督主他反抗了一下,只是西厂番子们不是对手,死伤惨重。”
“然后,那个太监亮出了天子剑,还有如朕亲临的天子腰牌,高呼,你要造反吗?”
“督主不敢,只能束手就擒...”
上官婉儿事无巨细,半点隐瞒都没有。
听的武则天,几乎身临其境。
不过,还是松了口气。
没反就好。
沉默。
凤仪宫内,再次陷入静谧。
“婉儿,你说天子他,究竟隐藏了多少?”
武则天开口了。
声音,带着几分哀怨。
她当然明白,大周朝内势力驳杂,内有吕后作祟,奸臣蛊惑,外有武将掌兵,居心不轨。
天子只能隐忍不发,暗自积蓄实力。
可是...
为什么,连她也要骗...
这一刻,武则天有种被自家夫君孤立了的感觉。
纵使她之前,还在想着谋朝篡位。
或许,这就是女人吧。
“回娘娘,奴婢...奴婢不知。”
“只是,猜测的话...”
“天子绝非碌碌无为、昏庸之辈,身为天子,却隐忍十多年,丝毫不露马脚...”
“能在卑微之境,瞒过天下人。”
“古有,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而惊人,天子可不是三年不鸣...”
“只此一点,便不输楚庄王。”
上官婉儿低着头,小心开口。
“娘娘,天子隐藏了多少,只怕世上唯有天子才知,但奴婢想,必不止于此。”
“为什么?”
武则天静静听着。
“奴婢斗胆,若是娘娘只有这七、八百人,敢在此刻,一鸣惊人吗?”
“...”
上官婉儿以头杵地,此话可是大不敬。
是啊。
换做是本宫。
敢吗?
武则天黯然不语,一双美目,已然望向了承天宫的方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俏脸飞上一坨红云。而在承德宫内。
吕雉的心情复杂,丝毫不在武则天之下。
听着张让的一一禀报。
素手上,都冒汗了。
天子背地里,竟然养了这么多的彪悍的死士...
这要是,埋伏在宫内...
“太后,天子此刻,只怕羽翼已满,望太后圣明,早做打算...”
张让满头大汗。
他似乎,都看到了太后失势,树倒猢狲散的场景。
更是感觉到,脖子上一股凉意袭来。
看来,他也要早做打算了。
天知道,陛下手里还有什么底牌。
躲在暗中,伺机而动。
未知的,才更可怕。
“太后,咱家觉得,这可是一件好事。”
魏忠贤年近六十,身形偏瘦,但面容上极为阴狠,浑身煞气。
他就是,东厂的督主。
当今,魏千岁……
“咱家一直想找机会,端了西厂,只是雨化田那厮功力高深,天邪剑法,诡异无比,快若闪电。”
“真对上他,咱家也无胜算。”
“想不到,天子替咱家出手了,将他下了死牢,省却了太多麻烦。”
魏忠贤完全不管,天子藏了什么手段。
他的眼里,只有死敌。
雨化田。
要是没了西厂,或是东厂吞了西厂。
这普天之下,可就是他们说了算了。
“忠贤,目光放的长远一些,杀了一个西厂雨化田,难道就没有雪化田、冰化田了吗?”
吕雉秀眉一蹙。
“当务之急,不是除了雨化田,而是要弄清楚天子究竟有多少势力。”
“太后教训的是,咱家明白了。”
“只是...”
在当朝吕后面前,魏忠贤不敢有半点不敬。
他有今日,全是仗着太后的提携。
但是,机会就在眼前。
不杀了雨化田。
他心里难受。
“算了,随你去吧。”
吕雉轻轻一叹,想着天子最近的变化,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无奈。
至于其他...
她不想去管了。
“咱家叩谢太后恩典。”
魏忠贤大喜。
立刻便要离开,去安排人手,前去死牢干掉雨化田。
不管是下毒、暗杀。
都行啊……
“记住,查清天子所有隐藏的势力,切记,不要触怒天子。”
“天子威严,不可犯。”
“否则,本宫饶不了你们。”
吕后的声音,冰寒无比。
“咱家明白。”
“遵旨。”
魏忠贤、张让相视一眼。
苦笑着退去。
他们不止一次,劝告太后上位,执掌大周天下。
可惜,吕雉虽掌大权,绝不越雷池一步。
养龙为患啊。
...
五更天。
晨鸡报晓。
在无极殿外。
这次,不知何故。
文武大臣们,皆是比往日提前赶到,参加朝会。
正值深秋,天气寒风刺骨。
火炉中,燃烧的木炭。
噼啪作响。
“严丞相,李大人,你们听说了吗?”
“西厂番子们,遭了大难,是陛下今日下旨,抄了雨化田的家啊。”
“对对对。”
“西厂督主,雨化田都下了大狱,听说活不久了。”
“该……”
“让他们平日里,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早该杀了,最好东厂...”
“嘘。”
“慎言,慎言啊。”
一群大臣们,三三两两挤作一团。
交头接耳。
虽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但是前来早朝的大臣们,数量太多,竟是如同集会一般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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