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易茗在一起久了,斐一班有一种记忆力都被带飞了的感觉,感叹道:“现在才想起来,原来是师承于易导。”
“我有吗?”易茗当时只是单纯地要帮易存章留住【全村的希望】,并没有刻意地运用语言技巧。
“当然啊!”给予自己最强烈的肯定后,斐一班说道:“每一次聊天,如果单独分析,必定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放到一起就不一样了,就和赛车手的数据对比似的,一天天的比看不出来,把今年和去年的比,就明显地不行。”
“哪里不一样?”易茗忽略了关于赛车的那个部分。
“就是,怎么说呢,现在呢,不想说的话你会不说,以前呢,不管想不想接话,你硬着头皮都要用提问来收尾。”
易茗认真回想了一下,第一次和斐一班见面时候的对话。
她过人的记忆力,在这个时候,确实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换了别人,估计不能清楚的记得自己几个月前说的每一句话。
“咱客观地、实事求是地分析,这算不算是一种改变?”斐一班在易茗陷入思考的时候追问。
易茗没有否认,而是直接开始提问:“这种改变好吗?”
“咱不管好还是不好,就问这算不算一种改变?”
易茗点了点头。
斐一班兴奋地就差手舞足蹈。
易茗无法理解斐一班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就如同斐一班不相信,易茗是个如她自己所说的,对整个世界都没有感情的人。
易茗当时说了三个要点:【我不喜欢这个世界,包括我自己,包括你。】
这些要点里面,只要有一个发生动摇,其他的就很有可能也是跟着崩塌。
如果让易茗喜欢大斐,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的话。
那就先让她喜欢这个世界,或者是世界里的她自己,是不是就是一件容易很多的事情?
斐一班也是花了很多的时间,才让自己重新喜欢上这个世界的。
在那之后,他交到了新的朋友。
再然后,才从自闭的状态里面走出来的。
看起来,现在的易茗是一个侃侃而谈的人。
和他自闭的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
但一个人是内向还是外向,其实光看言谈举止是看不出来的。
有些看起来特别擅于交际,在任何场合都游刃有余的人。
可能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真正表露过自己的内心。
他们微笑着抑郁。
又在欢笑里沉沦。
这可能比单纯的自闭,还要更加伤人。
只不过,这也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问题。
因此,斐一班也没有继续把话题推进下去。
而是又回到了和刘金洋有关的问题上,问道:“我听綦晓冬说,易家村今年的春茶特别好是不是?”
綦晓冬是易茗在綦家村的那个同学的老公,也算是易茗的同学,如果把上野学的那段时光,也算到同学的范畴里面的话。
“对,今年的气候比较适合白茶古树。放在往年,剩下的这些边角料,也泡不出今年这样的水平。綦家村也是产茶的,他们那儿产量要比我们村大很多,他们村有一个老人,特别擅长预测每年的茶季,就和我们村长擅长测水温一样。”
“这个我也听说了。说是正常的年份,秋白茶会有立秋、白露、秋分、寒露这四个采摘节气,但是今年很有可能还会有霜降茶,对吧?”
“主要还是要看天气,并不单纯和节气挂钩,今年是立秋过了半个多月才采的立秋茶,如果能采到霜降茶的话,就是物以稀为贵了。”
“那真要等到霜降茶都采完的话,起码还有两三个月,刘金洋才肯和我们谈是吧?”
“我没有直接和刘金洋谈过,村长对刘金洋意见比较大,他担心我和刘金洋要是见面了,水潭别墅的事情,又会有变数。听村长转述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
“产权证拿回来了,当时抵押的那份你阿爸阿妈按了手印的合同也作废了,不太可能还会有变数。”斐一班实事求是地表示:“我反倒觉得你们村长,才是最大的变数。”
纵观易存章这么多天的行为。
斐一班很难给他打上一个【合格村长】的标签。
甚至不知道,易存章为什么能做这么多年的村长。
斐一班完全想象不出来,像易存章这样的人,又搭配了那么样的一个老婆,是怎么选上村长的。
回想当时那些大妈们聚在一起嘴碎的“和谐”模样。
或许,金晓霞就只对易茗一个人,无所不用其极吧。
真的是一个令人生厌的、爱穿花衣服的大妈。
“你这么说,是有什么想法吗?”易茗问。
“我打算自己去找一下刘金洋,探一探他的底。”斐一班说:“我本来是想叫你一起去的。”
“那就一起好了啊,你都说水潭别墅的事情不太可能会有变数了。”
“这么相信我的判断?”
“你不是问过中介吗?在这种事情上,中介有的时候会比律师还专业。”
斐一班看了易茗好一会儿,才道:“第一次见,就觉得易茗不是池中之物了,只不过,当时还有点主观上的偏见,所以也就没有往深了去想。”
“主观偏见?”易茗点了点头,浅笑着问:“审美对立面,是吗?”
“曾经的,曾经的,曾经的。”重要的事情,要解释三遍。
“那现在呢?”
“现在的话,易茗就是我的审美模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