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友。”
“你叫什么名字?”
“元大,车里是我们掌柜的,王贵。”
阮大铖信口胡编了名字,守门的军吏都一一记录在了出入登记簿册之上。
检查无有异常,守军准许放行,阮大铖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旁进城的队伍中,传来了呵斥之声。
阮大铖不禁扭头望去,只见十几名皂衣官差带刀牵马,呼喝着进城的人群让路。
盘查的守军军官眉头一皱,当即脸色一冷,上前查看情况。
来人,正是自无锡前来的顾元泌等人。
见守军没有放行的意思,顾元泌摸出了无锡开具的公干公文,交给了守军军官查看。
守军的军官扫了一眼,见上面有无锡县衙的大印,虽然不悦,但是并未有疑。
不过对方这大呼小叫气焰嚣张的样子,他可看不惯。
“什么公干?”
“追缉逃犯。”
“哦,江洋大盗?”
“几个小毛贼,从无锡跑了。”
“几个小毛贼这么兴师动众?”
“奉知县之命行事,保境安民,不敢懈怠。”
“但这里是武进县,即便是缉盗,也只需协办公文发来,由我武进县衙追缉便可。”
顾元泌无言以对,只能冷眼相看。
那军官可没有好脸色,杀气腾腾地瞪着顾元泌。
“回去排队。”
军官冷冷道。
顾元泌眼神一闪,杀心顿起,但是这里是武进县,他不敢乱来,只能服软,向后退去。
周围的百姓都看了热闹,甚至还有胆大的为守军叫好。
转身之时,顾元泌余光一瞥,却是看见了一架从旁边驶过的马车。
那车辕之上,坐着的车夫正好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两人视线碰巧相撞,顾元泌一眼便认出了阮大铖,顿时大急。
阮大铖也发现了这些官差,心中又惊又怕,本想悄悄溜过去,没想到还是被看见了。
见被发现,阮大铖慌忙挥鞭,马车急速向城外奔去。
顾元泌当即招呼手下转身出城,尾随急追。
马车狂奔逃窜,阮大铖急的大汗淋漓,对方都是快马,马车终究是跑不过的。
王朝生竟如此迅速的派人前来无锡,看来是铁了心要将他拿住。
争驰许久,顾元泌拍马赶上了阮大铖,与他并驾齐驱。
这时,阮大铖才发现,这无锡官差,竟然是水西客栈的顾元泌。
瞬间,惊讶,愕然,甚至都忘了挥鞭催马。
为什么?
顾元泌怎么会成为无锡县的官差??
方才在城门处,他还向守军出示了盖有大印的公文,不似伪装。
阮大铖望着顾元泌那诡异的笑容,大脑一片混乱。
这时,顾元泌抽刀,向阮大铖砍来,刀风袭来,阮大铖慌忙躲避,同时调转马头,向西甩开了顾元泌。
容不得阮大铖细想这其中的重重疑惑,只能先勒马逃命。
顾元泌率人在马车后紧追不舍,他们身上穿着官差的衣裳,根本无所顾忌。
阮大铖一路西入镇江界,然后直冲丹徒镇的方向。
顾元泌眼看着追不上,于是只能发狠,一刀刺向了马屁股。
马儿受惊,开始奋蹄狂奔,终于,顾元泌追上马车,跳上了车辕,与阮大铖搏杀起来。
阮大铖惊恐至极,拼死抵抗,最后被逼入了车厢之中。
但是马车却被顾元泌控制,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停下。
此时,马车正处在丹徒镇外的田野之中。
阮大铖死死抵住马车车厢的门,紧紧握着手中的短刃。
王水云也惊恐不已贴在车厢壁上,大气也不敢出。
“阮大铖,给你个体面,自尽吧。”
“不要等我动手。”
车厢外,传来了顾元泌冷酷的声音。
他其实也不愿意亲自动手要了阮大铖的命,若是阮大铖能自杀,那是最好的。
“为何杀我?!你竟然是王朝生的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水西酒楼和他是什么关系???”
阮大铖一口气问出了许多疑问,这都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但他没有得到回答,只等到了顾元泌的计数声。
“五......”
“四......”
“三......”
顾元泌见车厢内没有动静,于是便招呼手下动手杀人。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尖锐的呼啸声从头顶响起。
箭矢!
顾元泌下意识的翻身躲闪,一支羽箭精准地插在了他刚才站的地方。
只见不远处,竟有三五骑,手持长弓,布衣蒙面,正在游走激射。
顾元泌的人被弓箭逼退,皆不知对方什么来头。
这时,忽然又有三骑自另一边出现,这忽然的突发情况令顾元泌有点措手不及。
看对方装束,像是一伙盗贼,可是这镇江治理颇严,又哪里来的持有强弓的盗贼?
正当疑惑的时候,两拨蒙面人开始抵近,连发箭矢射击顾元泌等人。
对方也不上前厮杀,就是游走射箭,顾元泌等人要么挨射,要么上马前去袭杀。
顾元泌心中气极,今日必须杀了阮大铖才行。
于是他命手下的人上马前去与对方搏杀,自己亲手来解决阮大铖。
阮大铖听到车厢外有动静,心中疑惑,透过车上小窗看见了远处那拨蒙面之人。
“有救了!”
他惊喜的回头对王水云说道。
“是你的人?”
“应当是!”
王水云松了口气,还好有援手,不然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
这时,车厢门忽然被一脚踹开,阮大铖来不及阻挡,就见长刀捅入。
刀尖擦着阮大铖的鼻尖而过,直奔王水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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