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元吉已经力竭,此刻是护卫在背着他跑,很快被王朝生追上。
护卫将万元吉围在了中间,开始与清军谍子搏杀。
万元吉看着站在外围的王朝生,两人目光碰撞,皆是杀意满满。
“王朝生,汝生为汉人,举为汉官,怎丧心失德,背弃祖宗???”
“哈哈哈哈,部堂不知南都之覆乎?宗室勋贵连他们的江山都不要了,我辈奋力为何?”
王朝生放声狂笑道,连魏国公徐弘基这样的人物都不战而降,大明还有什么好救的?
大明已经烂透了,灭亡,乃是天数!
万元吉脸色铁青,没想到王朝生能说出这等话来,实在是枉读诗书。
此时,万元吉身边的护卫皆已先后倒下,只剩万元吉一人当街独立,被谍子包围。
王朝生不敢再耽误时间,令人将万元吉拿下,准备立刻出城。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布衣壮汉跌跌撞撞地跑来。
王朝生一看,认出这是水西酒楼的人,见状心中一震,出事了!
“统领......大军围城......快撤!”
说完,这汉子便一头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王朝生顿时心中绝望滋生,旋即双眼通红,挟持着万元吉匆匆向县衙折返而去。
......
此时的北城门处,数骑飞至,诸将拱卫,王翦一骑当先,率千骑直奔县衙。
随行的还有忧心忡忡的严起恒,小河寨驻军在丹徒境内绞杀捕获了一伙贼人,经过拷打审问后,这伙贼人均老实交待了身份,正是清军谍子。
谍子的首领被杀身亡,正是顾元泌。
驻军从顾元泌身上,搜出了一封没有写完的书信,内容是写给伪朝吏部侍郎陈名夏的情况汇报,落款署名乃是阮大铖。
这一封信,可谓至关重要,直接将王朝生谍子的身份坐实。
阮大铖在信中详细汇报了他在江南的作为,还提及了王朝生已经在他的操作之下,成为了无锡知县。
王翦得到了这封信,盛怒之下,兵围无锡,准备一个都不放过。
严起恒虽然相信这封信的内容是真的,但是却感到了疑惑。
据小河寨驻军送来的供状,当时阮大铖安排了援手,他们负责缠斗,顾元泌则亲自去袭杀阮大铖。
但是不知为何,顾元泌竟然被杀,等到他们察觉的时候,阮大铖和马车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顾元泌的尸体。
那么,这封阮大铖所写的信,又怎会出现在顾元泌身上?
难不成是阮大铖自己放进去的?
严起恒敏锐的察觉,这其中,定然还有蹊跷。
不久,王翦在无锡县衙紧闭的大门前勒马。
千骑围衙,王翦驻马,诸将并列。
“陈子升?”
“末将在!”
“传令,封锁城门,全城戒严!”
“得令!”
“胡一青?”
“末将在!”
“破门!”
“末将遵命!”
胡一青下马,命亲兵抬来小型佛郎机炮五尊,对准了县衙大门。
装填完毕,五炮齐鸣,县衙的大门顿时化为齑粉。
门后,四五人被弹丸贯穿,直接齐腰崩断,飞出两截。
胡一青取下双戟,大喝一声,率部杀入县衙。
但一进门,就见万元吉被人劫持,刀横喉间。
王朝生缩在万元吉身后,探出个脑袋,狞笑道:“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拉一个尚书给我陪葬,值了!”
胡一青令士卒止步,这时,王翦携众人入内。
严起恒见万元吉被挟持,心中紧张万分。
王翦站在了胡一青身前,面色整肃地说道:“放人,让你好死。”
“王翦?你就是那个与秦之王翦重名的大将军?幸会幸会,哈哈哈哈。”
王朝生早就听闻过潞王竟然任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为大将军。
这个人还与那个出将入相的王翦是同名,当时他就感到了奇妙。
今日终于见到了真人,没想到对方眉眼之间,还真有威信之重。
“大将军不必管我,只管诛杀贼子!”
万元吉这时出声喊道,王朝生手上顿时用力,刀锋瞬间划破了万元吉的皮肤,喉间开始流血。
王翦见状,不为所动,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准备一匹快马!”
“可。”
“所有人都退到距离县衙五十步外,快马放在门口。”
“可。”
王朝生的要求,王翦一一答应,语气平静,波澜不惊。
很快,明军退出县衙,王朝生挟持着万元吉来到了县衙大门前,见明军都在五十步外,于是将马牵到了门前的石狮子后,找了个有掩体的角度,勒令万元吉上马。
万元吉照做,爬上了马背,这时,王朝生正准备上马,忽然一支利箭袭来,擦过了石狮子,一路火花迸溅,精准命中了王朝生的后心。
王朝生震惊,临死之前,回首望去,只见大约百步处的街边墙头之上,立着一个手挽强弓的人影。
那人,正是大将军王翦。
风儿吹动了他那红底黑面的披风,身披甲胄,手握长弓,腰悬宝剑,在王朝生惊愕的目光中,从墙头一跃而下。
谨慎的王朝生特意选择躲在了石狮子后面,以防止被偷袭。
可万万没想到,王翦抓住了他上马时,后背一瞬间的暴露,箭如闪电,一击毙命。
王朝生不甘心的跌落在地,口中喃喃道:“王翦......王翦......”
在重复了几句之后,便咽气身亡。
胡一青飞奔而来,冲着王朝生补了一刀后,将万元吉从马上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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