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年纪太轻,尚需磨砺一番。”朱常淓面无表情地幽幽说道。
“不知监国想让草民做什么官呢?”韩霖直言不讳道。
“工部如何?正好,此时工部只有夏允彝一人主事,他急需帮手。”朱常淓立刻说道。
夏允彝已经被任命为工部尚书,开始理事,但尚缺侍郎辅佐,眼下的韩霖再适合不过了。
“眼下监国需要草民做些什么事?”韩霖直接问道。
朱常淓想了想,严肃说道:“本王要你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革新火器,第二,实践此书。”
说着,朱常淓举起了手中的《农政全书》。
“正好先从绍兴府开始试行!”朱常淓又补充道。
韩霖听罢,起身向朱常淓行大礼,朗声道:“愿为监国效命!”
朱常淓大喜,让李宝扶起了韩霖。
“稍后本王便下诏,任你为工部左侍郎,好好做,不要枉费了徐阁老的心血。”
“臣,谨遵监国命!”
徐孚远松了一口气,这韩霖,方才是在故意试探潞王,还好潞王没有计较。
随后,徐孚远与韩霖两人便一起告退。
一个时辰后,潞王的诏命送到了内阁。
姜曰广从速办理,很快,正在与徐孚远闲逛的韩霖便接到了内阁任命公文与袍服冠带。
“这也太快了吧?”韩霖惊讶道,曾经朝廷的办事效率,那真是一言难尽。
“那是自然,潞王最不喜办事拖延的,而且还说眼下国事艰难,一切政务从速从简办理,严禁推诿扯皮。”徐孚远解释道。
韩霖听得连连点头,朱常淓在他心中的印象变得更加圣明起来。
酉时,韩霖穿着崭新的袍服来到了工部值房。
斜阳透过窗户,映照在房内的桌案上。
宽阔的厅房内,只有一人在伏案办公。
听到有人进来,夏允彝抬头,眯起眼睛瞧了瞧,见是个生面孔,便问道:“何人?来我工部何事?”
韩霖见坐在那里的人身穿绯袍,锦鸡补子,便知道此人就是刚刚上任的工部尚书夏允彝无疑了。
“在下韩霖,字雨公,新任工部左侍郎,前来拜见上官!”
夏允彝一听是来了帮手,不禁面色大喜,急忙起身上前,拉住了韩霖的手腕,笑道:“雨公兄,你可真是及时雨啊。”
“彝仲何出此言?”韩霖问道。
“嘿!这不是绍兴要开始清田了吗,高阁老说了,这一回正好一并修缮水利,这两日可把我忙坏了。”夏允彝苦笑道。
韩霖一听兴修水利,便话多了起来,两人开始伏案商讨起方案来。
顺利完成招贤任务的徐孚远回到了总督衙门的小院,向张国维复命。
听到韩霖被任命为工部侍郎,张国维不禁感慨,潞王还真是用的恰到好处。
像韩霖这样只知做事的人,你让他做一部堂官,那必然会让其被官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所牵绊。
这样的人,就是得给他寻个好上司,为其遮风挡雨,才能使其全心做事,发挥才能。
徐孚远也看出了潞王如此安排,其中包含了对韩霖的爱惜之意。
“闇公啊。咱的炮厂......”张国维正想和徐孚远说说筹建炮厂的事情,刚一开口,徐孚远直接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嘿~”张国维有些哭笑不得。
“哈哈哈,玉笥兄,就是田地里的牛,你也得让它歇一歇啊。”一旁的祁彪佳大笑道。
院门外,徐孚远喘着大气走在街上,暗道还好跑得快,忙了这些日子,他可是几乎连轴转,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嗯,偷得浮生半日闲,今日就先潇洒一番。
徐孚远捏了捏袖袋中的银子,美滋滋地朝着东运河畔的繁华街段走去。
......
凤山门外,凤凰山。
此时的凤凰山中已经模样大变。
路振飞在此大兴土木,修筑营房校场,在此新建了一座规模庞大的军营。
又在依着钱塘江的山脚沿岸扩建了大型港口,命名为凤凰港。
整个凤凰山,此时俨然已经成了一座军事基地。
此时,路振飞与郑鸿逵一道,正在凤凰港检阅水师舰队。
艨艟巨舰,走舸快船,各式战舰停泊在港口内。
船帆如云,遮天蔽日。
三十艘庞大的二号福船就如沉睡的巨兽一般静静卧在港口内。
船上黑洞洞的炮口就像是獠牙一般闪烁着寒光。
路振飞站在岸上,满意极了。
“总督,清军水师叫施琅击溃了,咱总不能一直停在港口里吧。”跟在路振飞身边的郑鸿逵说道。
施琅这家伙孤军北上,好在遇上了舟山水师的援军,否则长江口那一仗,胜负尚未可知呢。
就连郑鸿逵都不禁感慨这小子运气正好。
尽管施琅是擅自北上,但是总督张国维念在他打了胜仗的份上,只是严词斥责了一番就算过去了。
要说郑鸿逵不羡慕,那是假的,他自镇江溃败以来,就一直窝在这凤凰山,主持建造军营。
他可是水师将领,习惯了在海上漂泊,不打仗就浑身难受。
“曰渐莫急,这两日你先率水兵上舰熟悉熟悉,咱马上就有仗打了!”路振飞说道。
如今,路振飞的海防总督麾下,编练水兵五万余,这些人马都是为靖海水师准备的。
现在战船到位,只需上舰磨合一番,便可形成战力。
“对了,我还叫大哥送了几个铸炮师傅过来,正好领班炮厂。”郑鸿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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