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中央的木楼中,苏克萨哈正与麾下诸将合议平叛之事,忽然有詹岱的快马送来急信。
苏克萨哈一身白甲,十分亮眼,长得也是颇为英武神气。
看罢詹岱的信件,他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一名汉人。
其人身穿大明公服,青色锦织圆领,胸前绣溪鶒补子。
生的面白须净,相貌平平,一双招风耳引人注目。
“黄澍,你怎么看?”
苏克萨哈将信件递给了黄澍,因为是乔三变代笔的汉文,所以黄澍看的明白。
浏览之后,黄澍恭敬说道:“主子,奴才愿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好!若是事成,我重重有赏。”
“我与那金声素来相交甚好,彼此引为知己,常常谈兵论政,乃交心之谊。”
“嗯,这真是天助我也!事不宜迟,先生速速出发。”
“奴才领命!”
黄澍递双手递还信件,行礼告退。
苏克萨哈见其走远,对着麾下将领笑道:“汉人当真是狡诈,此计,乃毒计也!”
“这些人,还需小心堤防才是。”参领穆济伦面色凝重地附和道。
信中的内容方才他也看过了,就连他这等莽夫看了也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这计划,实在是过于诛心。
“可摄政王偏偏要重用,你看看朝中那些奴才,宁完我、范文程、冯铨、再加一个洪承畴,哪个不是位高权重。”
“唉,此事不是咱们操心的,想必摄政王自有手段拿捏他们吧。”
苏克萨哈闻言一笑,穆济伦说得对,这事,轮不到他们操心,还是想想怎么剿灭这股叛军,拿下实打实的功劳才是。
黄澍离开了濠寨,带着十几名亲信家丁朝着詹岱部赶去。
青山妩媚,斜阳妖娆,迎面风尘迷了黄澍的眼睛。
他用袖口擦了擦眼睛,泪水沾湿了袖袍。
奔驰的骏马如风,两侧的风景急速倒退。
黄澍有些恍惚,回忆起了陈年旧事。
......
十年前,徽州府,休宁县。
齐云山上,玄天太素宫中,客房之内。
两人对坐,焚香煮茶。
“金兄,闯贼攻克了凤阳,把皇陵给刨了!”
“什么?竟有此事!”
“没错,朝野震动,龙颜大怒,眼下正调集各省精兵准备在中原会剿。”
“何人督师?”
“以卢象升总理七省军务,与三边总督洪承畴一起从东南和西北两个方向围剿。”
“唉!”
“金兄何故叹息?”
“闯贼屡剿不灭,反倒成燎原之势,究其根本,乃中枢混乱朝令夕改,地方疲敝庸吏当政。”
“金兄满腹才华,朝廷不用真是可惜。”
“哈哈哈,朝中多庸人,在野也乐得清闲,这白岳黄芽,乃是上品,黄兄快尝尝。”
“嗯......色黄隐翠,白毫显露,汤色清澈明亮,咽后生津止渴,真是妙哉。”
“哈哈哈,此番过徽州,留不得多久,难得一见,再见不知又是何日了。”
“诶,你为国事奔波,你我知己,相逢足慰平生,不必牵挂。”
“金兄,你说这回闯贼能彻底剿灭吗?”
“难,总督有围剿之师,州县无堵御之兵。流贼流贼,难在流字。”
“唉,真是内忧外患,愁煞人也。”
“哈哈哈,难得一见,不谈国事,不谈国事,来,喝茶,喝茶!”
“好好好,我走的时候,多带一些回去,困顿之时,就煮一壶,便能想起与金兄畅谈之快,舒缓心中块垒。”
“哈哈哈,好哇,你黄澍竟也如此多愁善感!”
......
马背起伏,满面风霜,黄澍回过神来,面色凄怆,重重叹息一声,催马更急。
他腰间的香囊,也随风晃动,尽管颜色有些泛黄,但上面绣着的高山流水,却依旧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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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出去看电影,所以先更一章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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