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之上的清军果断向明军投降,因为他们已经不想再逃了。
西城,驻扎在城外的于永绂部收到了明军主力已经打进城中的消息,正准备休息的他瞬间睡意全无。
大帐之中,于永绂来回踱步,一脸沉思之情。
帐中左右,麾下的将校分列,静静等待着于永绂的军令。
与此同时,土国宝被从卧房中叫醒。
“都堂,不好了,明军自东门杀进来了!”
“娘的,这群饭桶,狗日的吕三刀误我大事。”
“都堂,吕三刀已经率部出西门跑了。”
“什么???气煞我也!!”
土国宝一脚踹开了房门,气的胸口发疼,脸色铁青。
他一边命人备马,准备撤离,一边派人去给城外于永绂传令,命他入城接应。
这时,曹虎带着人冲了进来,见土国宝正在披甲,急忙说道:“都堂,快走,明军骑兵已经杀来了!”
“吕三刀呢?”土国宝火冒三丈,气冲冲问道。
“已出城西去,不知踪迹。”曹虎答道。
土国宝眼中杀意沸腾,他当即点了麾下亲兵五十,每人发银五十两,命他们追杀吕三刀。
“尔等定要将此贼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杀了此人,尔等便自行散去逃命,不必归来。”
五十名亲兵都是跟随土国宝许久的心腹,对其忠心耿耿,赴汤蹈火,无有不从。
一旁的曹虎见状,心中不免泛起了阵阵恶寒。
眼下都自身难保了,还不忘追杀吕三刀,还真是睚眦必报,狠辣至极。
披甲上马,土国宝在曹虎的护卫下,开始向西门逃窜。
这时,石大柱衔尾赶到,见数十骑西去,当即眼中一亮,猜是贼首,便引兵急追。
曹虎见明军尾随不休,于是便向土国宝说道:“都堂先走,末将拦住追兵!”
“虎子,多谢了!”土国宝头也不回地说道。
石大柱被曹虎拦住了去路,二话不说,直接杀伤,两人斗了起来。
西城门已经远在眼前,土国宝见城门处已经有兵马在等候,心中稍安。
石大柱与曹虎交手几招,见敌首远去,心中急迫。
曹虎自知今日死路一条,于是便以命搏命,与石大柱战了个平手。
西门处,土国宝催马赶到,于永绂亲自领兵马接应。
“关键时候,还得是于参领!”
“怎不见曹将军?”
“曹虎为某断后,咱们先走便是。”
土国宝一边出城,一边不以为意,曹虎,不过是帐下走狗,用来为自己赚取功名利禄的工具罢了,死了再换一个便是。
于永绂没有再说话,招了招手,领着兵马随行。
“都堂,咱们往何处去?”
“常熟吧,李国翰那厮攻常熟去了,咱们去还能分一杯羹。”
土国宝心中盘算着,眼下自己的兵马都弃在了城中,只有于永绂这两万人,只有与李国翰合兵一处,才安全一些。
于永绂点点头,看了看四周,放缓了马速。
土国宝说话间,忽然发现于永绂的亲兵似乎将他们围在了中间,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了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前方有一片树林,于永绂的兵马驻扎在这片树林以北三里开外。
途径树林,土国宝摆手,队伍停止前进。
“都堂,有何吩咐?”
“尿急。”
于永绂上前询问,土国宝翻下马去,捂着裤裆朝着路旁的林子跑去。
望着钻进林子的土国宝,于永绂向远处两个士卒使了个眼色,两人急忙跟了进去。
没一会儿,就见两名士卒跑了回来,战战兢兢的请罪道:“将军,小的无能,跟丢了。”
“唉,也罢,料他光杆一个,也是穷途末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于永绂一叹,驻马思索一阵,便令队伍调头,返回仓州城中。
此时,王之仁部兵马已经全部顺利入城,逼降了城中没有防备的清兵四万。
西门处,拼命阻截的曹虎死缠烂打,令石大柱十分难受。
这时,齐定海率部拍马赶来,见石大柱还在打斗,上前助战。
“城中兵马皆降,汝一人又能如何?”齐定海呵斥道。
“为吾主殿后,有死而已。”曹虎扶正头盔,气喘吁吁地说道。
“土国宝生性残暴,禽兽不如,竟有汝这般忠勇之将,真是老天瞎了眼。”
“为将,但求始终。”
“汝既说始终,为何降清?”
“我生于辽地,长于建州,虽为汉人,却不知有明,何言投降?”
曹虎的话,令齐定海无言以对,当年虏廷掠关内人口甚众,或许,这其中就有他的爹娘吧。
从小便成了鞑子的奴隶,乃不知有大明,这还真不能说他是降清贰臣。
这种悲剧,错不在他。
石大柱实力远在曹虎之上,只是曹虎搏命,这才堪堪留手。
“来,再战!”曹虎举刀大声道。
石大柱看了一眼齐定海,眼中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可齐定海却是摇了摇头,此人不知受了土国宝何等恩惠,竟愚忠至此,既然一心求死,便如其所愿。
两人正要再战,忽然身后走来数百骑。
齐定海与石大柱当即警惕起来,向后退却几步,招呼部下准备战斗。
这是,王之仁率步卒赶来,欲夺西门,正巧路过此地。
曹虎听到身后动静,回头一看,竟然是于永绂。
“都堂可安全?”
于永绂没有回答,场面有些怪异,王之仁打马上前,静静观察着。
曹虎单骑在中,西是于永绂,东是明军,三方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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