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之人,正是今夜与他擦肩而过的更夫!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子。
虽然他们的相遇,就发生在半个时辰之前,可李廷玉也只是稍有印象。
“王辅臣在哪儿?”更夫已经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问道。
“哈哈哈,还是先说说你吧,报上名号。”李廷玉笑道。
被押在堂中的山子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脸的惊疑与蒙圈。
李廷玉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很明显,这两人并不认识。
这个更夫的真实身份,却是变得有趣起来。
面对李廷玉的询问,更夫闭口不言,目光移到了山子身上。
“你们不属于水西客栈,对吗?”
“你们二人也不是一伙的。”
李廷玉左右看看两人,若有所思道。
更夫目光一冷,这家伙竟然知道水西客栈,怎么可能?
有人交待了!
他瞥了一眼山子,面无表情地说道:“王辅臣到底在哪儿?”
这时,赵仁龙押着几个黑衣人返回,当中一个正是刚才街上那批杀手的统领。
此时他已经被扒去了面罩,被押到了堂中,李廷玉扭头看去,这人似乎有些面熟。
“情况如何,将军可平安否?”
“都好,贼人已经拿住。”
李廷玉见赵仁龙回来,低头捻着食指与拇指,收起了笑容回答道。
曾文耀挪了位置,走到了堂前,站在了赵仁龙背后。
“廷玉,这贼首就是那刘记钱庄的账房,名叫李路易。”
赵仁龙指着抓回来的中年人粗声道。
“噢~我就说怎么有些眼熟,前两日我还去他家钱庄兑过银子呢。”
李廷玉走到了那中年人面前,端详着其面容,恍然大悟道。
刘记钱庄,今夜回来的路上,也路过了他们家。
“诶?怎么没见将军?”
赵仁龙忽然东张西望地询问道。
闻言,李廷玉与曾文耀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赵仁龙。
“报~”
院中,曾文耀的亲兵就匆匆跑来。
“启禀将军,中军兵马已经开到!”
亲兵刚说完,就见几名将校匆匆走了进来。
为首的将领,李廷玉认得,正是赵仁龙麾下的裨将,唐密。
“末将唐密来迟,请将军们恕罪!”
没等李廷玉开口问话,赵仁龙径直上前,一记窝心脚就踹在了唐密腹上。
“狗日的,今夜轮你值营,为何来迟?”
“回将军话,今日城中百姓犒军,末将喝大了。”
“他娘的,你还敢在营中醉酒?来人,拉出去先打五十军棍!”
“末将错了,末将甘愿受罚!”
说完,这裨将唐密便当众摘去了头盔铠甲,被赵仁龙的亲兵拉了下去。
堂中众人都看呆了,莫说李廷玉和曾文耀,就连那贼首李路易与更夫也都愕然。
李廷玉看向赵仁龙的目光,彻底变了。
“两位将军见笑了,这狗东西,都被我惯坏了,竟敢无视军纪,险些误了大事。”
“既然贼人都已经拿住,如何处置,还是请将军来决断吧!”
赵仁龙笑呵呵的对着李廷玉和曾文耀说道。
那被押在一边的贼首李路易偏头看了更夫一眼,便垂下了脑袋。
被押在两人对面的山子,脑中一团乱麻。
这两人他都见过,更夫每日黄昏都会从水西客栈门前路过。
这刘记钱庄的掌柜李路易更是不用多说,水西客栈的银钱,都是在他们家存取。
山子曾经还和着账房李路易说过两句闲话呢。
没想到,他们竟然与自己一样,都是上面派来的谍子。
一阵无尽的恐惧从心中蔓延开来,这枝江城,除了水西客栈与黄氏牙行,还有其他组织的存在!
他们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刺杀王辅臣。
而这一支他从来不知晓的力量,竟然能聚集数百人行动,足可见其在枝江根基之深。
可纵然如此,竟然还是失败了。
为什么?
这三个字,将山子的思绪搅成了一团浆糊。
“赵将军,您还是先整顿营务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与曾将军处理就行。”
李廷玉看着赵仁龙那双小眼睛淡淡说道。
城中治安之事,本来就不属于赵仁龙,李廷玉的回绝,让他也无话可说,只能笑着点头称是。
赵仁龙回头,看了看堂中的三个被捕的谍子,脸色冷峻地迈步离开。
曾文耀望着赵仁龙的背影,上前两步来到李廷玉身边,小声说道:“他不对劲。”
“嗯,把咱们的人都收进来,关闭大门!”
李廷玉小声说道,曾文耀心中一沉,点点头,前去照办。
很快,两人所部直属的亲兵五百全部进入了县衙守备。
曾文耀指挥士卒重新封闭县署大门,在前院后院全面布防。
“更夫,账房,小二,上面为了除掉王将军,还真是下了血本。”
“三位,说说自己吧!”
李廷玉坐到了公案前,望着堂下三人,言语冰冷道。
更夫脸上不屑一笑,不愿答话。
账房李路易见状,也闭口不言。
“你们不是想知道王将军在哪里吗?”
“只要你们交待了,本将便告诉你们。”
“如何?这很公平吧。”
那更夫闻言,语气愤恨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的计划。”
“计划?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吗?”
“不不不,我是说全部。”
“计划已经失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更夫咬牙道,李廷玉却是摇摇头,不肯相信。
被俘的谍子,自古都是死路一条。
眼前三人,从被捕到现在还不肯自尽,说明他们还有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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