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来目光一缩,看向大盘的眼神更加惊愕。
赵仁龙没想竟然还有埋伏,但见也就六七人,不禁冷笑起来。
张同敞注意到了变故,现在的场面,连他也搞糊涂了。
这伙儿蒙面的布衣大汉,又是谁的人马?
“唐密,这里交给你了!”
“某率军去县署!”
赵仁龙心中焦急,于是决定双管齐下,自己率部直奔县署,先控制住李廷玉和曾文耀再说。
只要控制了城池,这明军谍子想什么时候杀都一样。
将现场交给了唐密,赵仁龙朝着后院拱门退去。
正要离开,却见一小卒来报。
“将军,不好了,东城外的兵马已经入城,正朝着咱们杀来!”
“什么???”
赵仁龙脸色顿时变绿,不对呀,李廷玉和曾文耀都在城中,没有他们的将令,城外的兵马怎么可能入城?
况且,守备城门的是他的人,城门又是怎么开的?
“该死,怎么会这样?!”
把守四处城门军官的都是他的心腹,绝不可能被收买。
城外领军之人是谁?
城门又是怎么开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赵仁龙心中炸裂。
院中还在搏杀,对方抵抗的十分顽强,再拖延下去,必定失败。
“放火!”
赵仁龙声音低沉的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
很快,赵仁龙的士卒将客栈的酒坛子全部扔进了后院之中。
部将唐密带着后院中的人马从拱门撤出,将拱门从外面堵死。
围在院墙外的兵卒得令,开始向着院内抛射火箭。
火箭迅速点燃了院中堆放的柴禾,火势迅速蔓延,引燃了房屋。
张同敞精疲力竭,在卢鼎的搀扶下,躲到了东墙边尔等老梨树下,坐在了陈泰来边上。
院中,浓烟滚滚。
敌人的箭矢不绝,梨树上,已经插满了箭支。
“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卢鼎急切道。
一边的陈泰来看着几人,竟笑了起来。
屋子已经开始着火,躲进去必死无疑。
张同敞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外面全是敌人,翻墙也难走脱。
“都跟我走!”
大盘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愣,只见跟着他的几名大汉已经跑进了他的房中。
“快!”
“走!”
张同敞没有办法,虽然不知道对方身份,可现在只能冒死一试。
于是卢鼎带着幸存的三名手下,冒着箭雨,将张同敞护送进了大盘的房间。
见陈泰来没有动,已经拉着酒娘往房间去的大盘稍微犹豫了一下,把酒娘推入房间后,举着一条长凳,又冲向了梨树下。
“大盘,救我做什么?”
“你是掌柜的。”
“那你是什么呢?”
大盘默然,将陈泰来一把拉起,用长凳护着身子,冲回了房中。
小小的房间之中,站满了人,波次分明。
大盘的人与张同敞的人分别站成一波。
酒娘和陈泰来站在一起。
在众人互相探视的目光中,大盘将房中的水缸一把挪开,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陈泰来与酒娘对视一眼,已经无话可说。
水西客栈,还真是不养等闲之辈。
大盘的人率先从地道口跳下,张同敞见状,也带人紧随其后。
此时,房间的窗户已经被火箭引燃,木质的窗框也烧了起来。
陈泰来与酒娘跟在了张同敞等人身后,下到了地道之中。
大盘最后进入,地道较深,大约有五尺高,人在其中,只能猫着腰走。
众人七拐八拐,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出口。
爬出地道,张同敞发现,他们正站在另一处院子之中。
院子十分宽阔,一面是柴房,一面是马厩,在院子中央,还摆着几架板车。
“这是何地?”
陈泰来问道,他心中估算了一下路程,这里距离水西客栈应当不远。
“顺丰镖局。”
大盘这回没有隐瞒,直言告诉了陈泰来。
张同敞听到后,心中有了一丝明悟,怪不得这几个布衣汉子身手不凡,原来是镖师。
只是眼前这个水西客栈的厨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般本事。
“大盘,你到底是什么人?”陈泰来追问道。
酒娘一双杏眼也望着大盘,对其身份,充满了好奇。
大盘喉结动了动,依旧选择了沉默。
他转身,走进了院中的一间房中,片刻后便返回。
正坐在地上休息的张同敞看见了大盘手中拿的东西,只一眼,就一蹦三尺高。
那是他的包袱!是他遗落在甲字号房中的包袱!
李廷玉率部从水西客栈撤离后,张同敞便一直在一楼的卧房与卢鼎议事,直到赵仁龙忽然杀来。
仓促之间,被迫退往了后院,却是将包袱落在了二楼的卧房。
大盘走到了张同敞面前,将包袱塞到了他的怀中。
“东西都在,你们走吧。”
张同敞急忙解开包袱查看,还好,何腾蛟的信还在!
看见张同敞怀中的包袱以及当中露出的信封一角,陈泰来重重哀叹一声,苦笑着看了酒娘一眼,上前道:“你果然是来联络王辅臣的何腾蛟密使。”
“酒娘应当已经告诉你了,不必惊讶,陈掌柜。”
张同敞将包袱系紧,挎在了肩上,扭头看向了大盘,心中猜测起来。
这人,他竟有些看不透。
他是水西客栈的厨子,是陈泰来的手下,可是他却又将密信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虽然不知道你是哪路英雄,但,多谢了!”
张同敞向着大盘行了一礼,便向卢鼎使了个眼色,带着人从院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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