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州兵的凶悍,令鞑子心惊胆战,很快就被杀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那佐领与方种过了几招,心知不是其对手,寻机想要逃跑。
方种打的痛快,哪里肯放他走,这首战之功,必须是他们处州兵的!
“弟兄们,我军首战,拿下头功!”
“一个都不许放走,全数斩杀,不收俘虏!”
方种的话中,尽显狠辣,让那清军佐领彻底乱了阵脚,转身就逃。
见敌将跑路,方种倒也不急,回头喊话道:“周勋,拿铳来!”
“来了!”
周勋是方种哨中第一队的队官,他的队是火铳队,李长祥斩杀那偏心的把总之后,方种的哨也苦练火铳。
很快,周勋就将自己背上的一杆精致迅雷铳送到了方种手中。
方种不紧不慢地装填点火,瞄准了那已经跑出了几十步的鞑子佐领。
砰!
一声巨响,枪口的白烟阵阵,那清军佐领也应声而倒。
“哨长好准头!”周勋大赞道,这大约有七十步了,他自己练了许久,最多也就五十步可以保证准头。
“好铳!”方种将火铳还给了周勋,这批火铳,都是李长祥从海防总督路振飞那里购来的,数量不多,但是贵在精良。
战斗结束,清军三百人尽数被处州兵歼灭,无一生还。
方种将伤员留在了原地,火速集结队伍,准备继续前进。
可就在这时,阿玉什派来的游骑发现了情况,匆忙调头就跑。
方种便只能留在原地,等候与大军汇合。
得到明军来袭消息的阿玉什,感到了一丝绝望。
他知道,明军既然敢主动出击,那就一定是有必胜的把握,看来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麾下的佐领向阿玉什提议退回九灵山中,折返桐庐。
阿玉什却是摇头否决,他们已经颗粒不剩,无力返回桐庐。
现在明军杀来,只能在此一搏了。
于是阿玉什下令全军背靠九灵山,列阵备战。
清军两万人分成了四个方阵,前二后二,准备迎战明军。
阿玉什看了看天色,晴空万里,秋风凉爽,是个好天气。
可恶的老天爷,如果不是那场雨,他也不会困在山中耽误了时机。
列在他身后的将领神色各异,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他们就像是垂死的猎物,不小心来到了猎人的面前。
等待他们的结果,似乎不言而喻。
阿玉什的战马在地上不断踢踏,清军士卒的脸上,也都是一片苍白。
两炷香后,明军的旗帜出现在了视线尽头。
阿玉什伸着脖子眺望起来,只见旌旗猎猎,人马无边。
“报~”
“诸暨城中的明军也出击了!”
斥候飞马来报,阿玉什默然点头。
看来明军是想将他们一口吃掉,胃口还真是大!
李长祥督率的两万大军抵达后,城内的宋之普只留下了五千兵马守城,领着一万五千人出城汇合。
明军三万五千大军以堂堂之阵,向着清军杀去。
两军对垒,明军士卒既兴奋又害怕。
“将士们,第一营第一总左哨已经斩杀了三百鞑子。”
“鞑子没有三头六臂,不是青面獠牙。”
“他们也是人,一刀就能砍死!”
“冲上去,杀光他们!”
李长祥没有拽那些文绉绉的场面话,用最直接的语言向士卒喊话。
这时,在宋之普麾下的第一营第一总右哨的将士听见左哨的人竟然已经斩杀了三百鞑子,个个摩拳擦掌,铆足了劲。
哨长崔秀立在阵前,手中杵着一柄禅杖,向麾下士卒道:“奶奶的,今天杀不够三百个,都他娘别说是咱义乌兵!”
“谁今天拖后腿,老子回去先抽他鞭子。”
“还有,记住,不许争抢财物,谁管不住手,老子亲自剁了他。”
崔秀锃光瓦亮的大脑袋反射着阳光,手中的一柄大禅杖更是骇人。
他本是在出家的和尚,响应官府号召还俗从军。
因为武艺高强,被任为了义乌兵的哨长。
队伍中,第一队队官王之泰扭头看了看手下的士卒,伍长李大虾正冲着他咧嘴傻笑。
王之泰翻了翻白眼,冲他比划了一下,示意他要遵守军令。
李大虾十分爱财,属于是见了钱走不动道的那种。
王之泰最担心的就是他上了战场,也狗改不了吃屎。
自从改编成了京营,他们的军规就更加严格了。
其中让士卒最难自觉遵守的一条就是私藏缴获财物。
在以前,私藏就私藏了,没几个人管,但现在不行了,李长祥可是下了严令,一旦发现有士卒私藏缴获战利品,首次全队罚军棍三十。
若是再犯,罚军棍五十,又犯,则全队皆斩。
王之泰可是怕李大虾给他们全队给坑一下,所以得专门盯着他。
明军大队徐徐推进,两军当面,天清风静。
宋之普驱马来到了李长祥跟前,望着对面的清军军阵说道:“我观敌军皆轻兵也,疲态显露,可一鼓破之。”
“当是桐庐之敌,欲轻兵奔袭不成,反受其累。”
“诸暨知县茅扇常大人说城中有清军内应潜伏,想来是准备配合这部清军攻取诸暨的。”
“还好茅大人警觉,我与他配合,已经将城中整肃一清,抓住了不少老鼠。”
李长祥与宋之普看法差不多,这部兵马没瞧见多少骑兵,也没有什么重武器,甚至连火炮都没有看见。
想要攻下诸暨,只有依靠内应,出其不意。
“传令,擂鼓出击!全军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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