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晚了。
皇帝是什么样的人，蒋德璟一清二楚，虽然前面十几年一言难尽，可这大半年却胜过无数，即便不及太祖和成祖，但也是未来可期。
此等雄主，他可以容忍任何人与他意见相左，唯独一人不可，那就是太子。
一句话，不类己。
昔日汉景帝、汉武帝、唐太宗，皆莫过于此。
太子危险了，虽然本朝没有废太子的先例，可谁又没有第一次，凭什么你朱慈烺不行。
蒋德璟虽然想了很多，却未发一言，一来陛下春秋正盛，自己必然走在他前头，太子之事估计轮不到他操心，二来自己依旧要替皇帝坐镇中枢，若是过于亲近太子，你让皇帝如何看待。
不谈他人心思，朱思明心中却是起了波澜，一直一来他对太子的态度是不亲近，也不疏远，没办法，任谁突然多出一个十来岁的儿子，都会有些懵逼。
对于太子之位，他同样也没啥想法，毕竟是与自己血脉相连。
可这一刻，朱思明忽然心中泛起嘀咕，这样一个太子他能否继承自己的宏图伟业？
短短几个月，太子居然被陈演二人忽悠的顶撞君父。
虽然前身崇祯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此时此刻朱思明不能不多想。
细思极恐，有朝一日，太子继承大统，面对全天下的聪明人，该如何是好。
其实，不聪明不要紧，最可怕的是没有自知之明。
一时间，金銮殿内鸦雀无声。
“既然太子认为他二人受小人蒙蔽，朕姑且信之。”
朱思明深深看了太子一眼，淡淡地说道。
群臣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本以为皇帝会训斥太子，可朱思明的话出乎所有人意料。
唯有蒋德璟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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