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泽清戏兴正浓,不知何时旁边坐了一个人。
这人问道:“刘总兵,不知台上这出戏是何名堂?”
“你还真是不学无术,”刘泽清头也不回,却语带讥讽的说道:“这是连环计,说得是东汉末年,司徒王允利用貂蝉,诱使吕布诛杀董卓之事。”
这人也不恼,反而鼓掌叫好,“刘总兵果然博学多才,若是用兵治军能有其一成,估计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
“咦。”
刘泽清忽然发现这话有些不对味,而且这人怎么这么眼生。
于是连忙转头,这一看,他顿时亡魂皆冒,原来这会儿周围全是铁甲士兵,而旁边这位将军模样的人,自己更是从未见过。
“你是何人?这里是山东总兵府,你擅自调兵,罪同谋逆,还不赶紧退去。”
刘泽清有些色厉内荏,可总算还有几分总兵的架势。
来人轻笑一声,“在下朱思明,爵封夏侯,官拜神武大将军,九省军政总督,不知刘总兵可曾听过。”
“神。。。神武大将军。。。”
刘泽清咽了咽口水,连忙就要起身,可身后两个士卒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他的左右肩。
任由他如何使力,肩上的两只手犹如泰山一般,一动不动。
“既然刘总兵身体不适,那本将就辛苦一下,亲自来见你,不知够不够诚意呢?”
“够了够了,下官有失远迎,请大将军恕罪,大将军但有所命,卑职无有不从。”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刘泽清表现得十分光棍。
可朱思明却是不置可否,只是说道:“连环计,此等好戏岂能错过,刘总兵还是安心看完,要不然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机会。”
“大将军?”
这话听得刘泽清毛骨悚然,可朱思明却是毫不理会,只是专心看着戏。
台上的貂蝉唱的不错,可惜与陈圆圆几人相比还是逊色几筹,尤其是陈圆圆,那绝对是专业的,偶尔听她唱几句,感觉耳朵都要怀孕。
刘府戏台,台下就坐着两人,一边是专心致志看戏,一边却是心烦意乱又动弹不得。
“杀。”
随着吕布一声大喝,董卓被刺于马下,连环计落下帷幕。
“好,”
无论如何,给人家鼓掌叫好是应有的礼仪,“刘总兵,人家唱完了,还不赶紧打赏。”
“是是是,赏赏,每人赏银百两,”刘泽清哪敢有二话。
戏已看完,朱思明站起身,拍拍屁股,看了看刘泽清,淡淡的说道:“刘总兵,本将让你看完了人生中最后一场戏,想来你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这下刘泽清真吓惨了,“大将军,我为大明立过功,我为大明流过血,你不能杀我。”
“嗤,”朱思明轻笑一声,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刘泽清,你立了功,朝廷给你的封赏也不少,不算亏待你,”朱思明随即收起笑容,冷冷说道:“你打仗无能,最多是能力不行,本将也可以原谅你,可你纵容士卒劫掠百姓,荼毒山东,本将岂能饶你。”
朱思明说完便转身离去,任由刘泽清如何呼喊求饶也是无动于衷。
当夜,朱思明兵围山东大营,然后拿着刘泽清的符印,还有朝廷的圣旨接管了大军。
三日之后,临清城外,刘泽清以及党羽数百人被当众斩首。
见此情形,围观百姓不但没有畏惧,甚至大声叫好。
听说城中酒家皆是五折大庆。
松江钱粮转运衙门。
夏允彝父子、陈子龙以及张煌言四人坐于堂上。
几人神色阴沉,面有怒色,尤其是张煌言,双眼通红似有泪光,两手紧握,指骨发白,仿佛受伤的猛虎,随时都要噬人。
夏允彝轻叹一声,“玄着,你也不必自责,谁能想到郑芝龙如此胆大妄为。”
“郑芝龙,他怎敢如此,我好恨,都怪我大意轻敌,害得那么多人无辜惨死,我愧对大将军。”
不错,虽然那晚海盗自称什么刘一刀,可所有人都认定是郑芝龙所为,只是没有公开撕破脸而已。
陈子龙沉吟道:“如今海运对北方钱粮依旧十分重要,暂时还不宜与郑芝龙公开决裂,如今只看大将军如何处置了。”
“老师所言有礼,只是大明海疆受制于一介海盗,实在是令人不甘。”
说话的正是夏允彝之子夏完淳,十七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他虽年少,可衙门和船厂的事也多有知晓,甚至其中一些人他都非常熟悉,可一夜之间天人永隔,岂能不令他悲愤交加。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之时,有下人来报,北方神武大将军府来人。
几人连忙迎了出去。
只见大厅里站着一人,此人面容坚毅,背如青松,浑身散发出一股铁血之气。
“在下刘景岩,受大将军之命担任松江卫戎军指挥使,接替张大人镇守松江府,护卫钱粮运转衙门。”
来人正是原大地禁卫千户刘景岩。
“原来是刘将军,失敬失敬。”
众人一听虽神色各异,却也是礼数周全。
唯有张煌言略微有些落寞,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把差事办砸了。
夏允彝看了看张煌言,问道:“刘将军,不知大将军对张将军如何安排?”
刘景岩掏出一份文书递给张煌言,说道:“至于张将军,大将军命你带所部,以及所有幸存船工,赶往山东胶州。”
“山东胶州?”
张煌言心中大为疑惑,大将军若是要处罚自己,何必跑到胶州。
这时刘景岩笑道:“张兄不必顾虑,此去定然前程似锦。”
张煌言自嘲的笑了笑,“张煌言辜负了大将军的期望,哪敢奢求前程。”
刘景岩笑了笑,却是未在多言,不过其余几人倒是旁观者清。
尤其是陈子龙,只见他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什么,“莫非是胶州湾?”
不过这时,刘景岩却是又掏出一份文书,对着陈子龙说道:“陈大人,大将军有书信一份,单独交于你,请你验收。”
“书信?”
陈子龙连忙接过。
可刘景岩却道:“大将军说了,事关重大,请大人务必慎重。”
陈子龙有些惊疑不定,拆开信一看,神色微微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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