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怕那位徐大镇守,前面口头上应下了陈磊师兄,后面马上又翻脸不认账啊。”
“为防万一,你这里还有别的路子吗?不行的话,我到时候把舅父他老人家拉下水,让他出力帮着上下打点一下?”
提到自己的舅父时,小丫头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放心好了,老道我都这一把年纪了,既然敢带着你快意恩仇,就不怕收拾后面的这些烂摊子。”
“至于你舅父那里嘛,前面咱就说过了,总归是要拖他下水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首先是薛家的一家之主,然后是一个筑基中期的高手,最后才是你的舅父。”
“咱要是想拉这样一个人下水,让他心甘情愿的加入我们,那么……”
“打铁还需自身硬,咱多少也得先展现出一点儿实力吧?”
“否则,他是你舅父不假,人家考虑到骨肉亲情,或许也能出手帮咱一两回,但是后面呢?谁又愿意长期跟一个累赘合作呢?”
“所以,前期看老道我的,后面的话,少不了要麻烦薛前辈。”
“走吧,咱先去吃完,吃完饭,办正事。”
徐宁转身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
……
小半个时辰之后,徐宁、云瑶二人联袂来到了薛府的议事大厅当中。
偌大的厅堂里,薛振南这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危坐在主座上,正跟其身旁的一个教书先生,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那教书先生约莫有五旬左右的年纪,花白的头发,颌下微须,乍一看,倒是有几分饱学鸿儒的意思。
但是仔细一打量,无论从那吊梢的眼角,刀削一般的薄唇,还是那飘忽不定的眼神,以及同薛家主说话时的讨好模样,无不说明这也是个市侩的俗人。
而且在徐宁的认知里,似这般媚上之人,大多数都有欺下的脾性。
对大厅内的情形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徐宁当即上前一步,冲着主座上的薛振南拱手一礼道:“无量天尊,韩道荣见过薛家主。”
“哈哈哈,好说,韩道长,瑶儿,快落座,左右,看茶。”薛家主先是安排徐宁二人落了座,然后拍着身旁之人的手背,热络的介绍道:
“韩道长,这位可是咱镇守府大名鼎鼎的冷先生,你初来乍到,不能一味的在灵田里蛮干,抽时间也得跟先生他们几个多亲近一下。”
“是,一切谨遵薛家主法旨,冷先生,贫道韩道荣,这厢有礼了。”听闻薛振南之言,徐宁这里屁股还没坐热,当即又站了起来,一脸谦恭的对着那位冷先生施了一礼。
“薛前辈言重了,冷某只是镇守大人跟前辈你老人家的马前卒而已,谈不上,也当不得大名鼎鼎一说。”那位冷先生起身为薛振南续上了杯中的茶水,诚惶诚恐地说道。
他这一紧张,把左右两个青衣小婢的活儿都干了,简直是荒唐至极。
但是到了徐宁这里,其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往这边看上一眼,更没有要搭话的意思,任凭他双手抱拳,尴尬的杵在那里。
“你这老酸儒,好没道理,没见人家好端端的在同你打招呼吗?”徐宁还只是在心里有些不痛快,云瑶却装不得哑巴,扬手指着对方的鼻子,为徐宁找起了场子来。
“瑶儿,不得无理,你……”
“薛前辈,不碍事的,表小姐天真烂漫,许是受了此人的蛊惑,才会对冷某有些偏见的。”那位冷先生先是在薛振南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大度,后面又转而冲着云瑶躬身一礼道:
“区区冷烈,见过表小姐。”
“哼,哪个是你的表小姐,快坐吧,本姑娘可生受不起。”小丫头在说话之际,还起身把徐宁按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薛府这偌大的一处议事厅,或许将其称之为宴客厅才更为贴切一些。
因为从大厅内的廊柱设计,以及林林总总十数张案几,分列在主桌两旁的摆放情况来看,这完全就是一处用来饮宴的所在。
也好在是这般一处所在,才让同处一个大厅当中,却又不同桌的几人,虽然互相之间有些嫌隙,但是因为距离太远的原故,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在这等情况下,在坐的几人,尤其是主桌以外的徐宁、云瑶二人,只要对薛振南负责就好了,其它嘛……一概不论。
这或许也是薛振南将见面的地点,选在这个相对空旷的议事大厅的原因之一。
其良苦用心,也可见一斑。
气氛虽然不太融洽,但是见惯了大阵仗的薛振南还是开口说道:
“韩道长,也无怪人家镇守府这边对你俩有意见,你们凭着灵田不种,在外面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短短十数天不到,先后击杀了两位炼气期修士,真当咱青岩镇没有王法了吗?”
言罢,薛振南转眼看向身旁的冷烈,笑着问道:“冷先生,大抵是这么个情况吧?”
“没错,人家铸剑山庄都告到镇守大人那里去了,说是这个韩老道无端坏了他们家赘婿的性命,另外,有人看见元觉老和尚打从进了那处灵田,就再也没出来过,多半……”
那冷先生话未说完,便将一双三角眼,冷冷的看向了徐宁。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徐宁眼下已经被对方斩做千百段了。
“且不说这俩人是不是命丧于贫道之手,我只想斗胆问一句,镇守大人是个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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