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蕊立刻跑到振家面前:“振家哥哥,我们打灯笼唱歌,后面还有我记不得了。”
杨五说着:“我记得我记得,一大一个炮啊,两大一个炮啊,三大买个洋老道啊!”
张蕊听的高兴,就拎着灯笼在院里边走边唱,还不时的喊着振家跟上的步子。
“老道就老道,洋人也有当老道的吗?”他喃喃的说着,崔卫走到他身边蹲着廊柱中间的长凳上回答着余振生看似无心的问话。
“傻了不是,洋老道是烟花,哦你是过了三十才回来的恐怕没见过,那种烟花是泥巴做的,捏的样子像是个老道,火药咱们叫那玩意洋老道。”
“十个字倒有八个字不认识,这咋猜啊,杨五跑哪去了?!”栓子举着个纸条嘟嘟囔囔的凑过来问道:“你两聊啥呢?”。
“我两个聊,今年崔哥大事办完了,下一个是谁呢?”余振生脸上带着几分坏笑。
“这个简单,我猜是你!”
余振生摇摇头:“那你肯定输了!”
“咋,你又要悔婚?”
“啥啥叫又要?之前振生有过悔婚?”崔卫笑眯眯的打岔问道。
栓子挠着头:“那倒没有,除了我两总不能是杨五吧,我这八字还没一撇,也不知道雷老爷到底能不能同意,那就只剩下振生了。”
余振生摇摇头:“雷老爷同意就一句话的事,说不定明儿,说不定后儿!我这咱们也得等几年,要不这么着,要是你先算我输,到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怎么样?”
栓子哼了一声:“少来,你就是想找个词把我送你的人情还了,你这么见外,我还不给你这个机会了。”
余振生还真是觉得栓子的礼大了,那自行车就算是自己攒的也得值几十块呢,那可是他三两个月的工钱了,他不心疼余振生自己还心疼,更别说这都不只是钱的事,还有他费了那么多功夫眼儿的事。
崔卫揣手看看他两的样子嘿嘿笑了笑:“振生,我看你就高高兴兴的收着,你们把栓子爹娘接来,我看栓子心里就其实有数着呢,他就是不知道咋谢谢你,可又不愿意说出来。”
“崔哥,你话真多!”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去开房门:“我进屋暖和去,你们来不来?”
“来啊!不来是小狗儿!”崔卫跟着栓子进了屋。
余振生朝院子里找着,两个小红点并排从内院走来出,杨五背着手跟在振家和张蕊身后。
儿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停止,振家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开心,张蕊稚气的说着:“明年我要找我舅舅要蒺藜灯,到时候我帮你也要一个。”
杨五拍着自己胸口:“放心,明年我攒了钱,就给你们一人买一个。”
“你又不是我舅,再说明年我就是大人了,就不打灯笼了。”
“嗯,那我也上学了,也是大人了。我也不打了!”张蕊说完就将灯笼塞到杨五手上,喊着嫂子,大姐朝堂屋跑去。
院子里的女人们都在堂屋,严彩蛾也坐到了桌边,郑雨诗正和武念知交流着怀着娃的感受,几个小姑娘听的津津有味。严彩蛾就笑媳妇,这每个人感受都不同,就一个人自己坏张芳和张蕊的时候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一屋女孩子都朝严彩蛾看着。
“坏张芳的时候,她可能闹腾,我还以为是个儿子,那反应得可厉害了。张蕊就不这样,乖的很!”她顺着将跑到她身边的张蕊揽过来搂在怀里。
“她现在也闹腾啊,不是男孩子也跟假小子一样。”阿古笑着调侃到。
“别说,我还真希望我是男孩子就好了,我要是男的,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都给你们收了!”
“呸呸呸,不害羞!”屋里的女孩子们都哄笑起来。
严彩蛾眼里的光芒微微跳跳,她垂下眼帘笑而不语。这大过节的,张春明一个人在先春园的院子里,说是忙着收拾那院子,却也只有严彩蛾看的出,他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自从王纯回了日本,张春明总爱一个人呆着。他从来没在严彩蛾面前在提起王纯,但是严彩蛾明白,越是他不提就越说明他的心里把这件事深深的埋藏了起来。
人散了,院子里安静了下来。余振生和栓子都回了属于他们的小院子,老郭夫妇和老孙夫妇约着搀着去街上看高跷,他们年纪大了远远的看会热闹就早早的回来。
刘福回家过节,杨五和振家是余振生走哪都要跟哪的。张蕊吵着要跟郑雨诗在一起,雨诗就带着她去隔壁院子。张芳闹腾了一天,却也是累了。
崔卫收拾干净堂屋,走到院子,悬挂的灯笼下严彩蛾正抬头望着,她用手轻轻扯下没猜完的灯谜纸条。
“内掌柜也喜欢猜灯谜?”崔卫走近问道。
“闲的,也是睡不着!”
崔卫摸了摸口袋,握了握烟盒,又抽出来手。
“大过节的,想抽就抽一口吧。”
崔卫呵呵笑了笑:“不抽了,免得你拿竹竿子打人!”
严彩蛾也笑了笑:“还记着呢?这都多少年的事了。”
崔卫脸上带着自来的笑容,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位内掌柜发脾气。
“我爹的病就是早年染上了烟瘾,肺病!所以我是见不得人抽烟的。其实我知道,不光你抽烟,掌柜的现在也开始抽,偷偷的抽。尽管他每次从那院子回来都马上换衣,但是身上的烟味换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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