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胸膛,厚实而又温暖。
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门外的树林冷落,枯叶也不剩几片,就这样安稳地等到了春天。
他们没有回汉城,而是落脚在苏安安也知道了一个叫崮县的小镇。
苏安安觉得沙木尔在逐渐放下戒备,和她分享了一些故事。
他们离开的地方叫长京,这里是北国,都城在邱水,不过在苏安安的记忆里,没有在历史书上听说过。
“我和余蓢一起长大,他是余云将军的养子,
很多年前,可达兹铁君主受小人蛊惑,认定我的父亲有谋逆之心,
我父亲不得不带着我和母亲叛国而来,
在南国人的眼里,我是背叛国家的人,
我们住在好看的房子里,但我们却不能出去,人们会从我的门前绕过,没有哪一个人愿意平等的接纳我们,
除了余云将军,他让父亲和我去将军府做客,我也可以和余蓢一起玩耍,
我问父亲为什么只有余蓢可以和我玩,父亲说:“知己难得,对手亦无价,沙木尔,你要一辈子记得余将军,他是一个可敬的人”,
偶尔也会有一些人或带着微笑或带着侍卫来找父亲,每一次送走客人后父亲总不说话
,后来我才慢慢听说,那些人只不过想从父亲那获得北国的机密罢了。
十一年,如果一切可以选,余蓢和我和云儿我谁都不想放弃…”
这就是余蓢讲的故事,可他却不提云儿,也不提余蓢,也没有说为什么被抓。
他只是温柔的念这个名字:
“云儿,云儿,是我心爱的人,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了。”
或许放下恩怨情仇,可以重新生活,
苏安安打算好好享受古代风情:
“我们要靠什么谋生?”
“不知道。”
“茶楼、书店、酒馆还是其他的小生意,你想选什么?”
“不知道。”
“茶馆怎么样,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一张嘴,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用几乎所有的银票,买下一个小小的临街房子,前院做茶铺,后院生活。
“那我叫你老沙”
“我?!”
“随便吧。”
给了沙木尔称呼,苏安安却没有得到对应的称呼,他总是只说事情,不叫名字。
茶铺用普通的碗卖普通的茶,生意清清冷冷,
望着空置的长条板凳,安安女主人似的担心起了无法维持生计,
于是用仅存的比古代丰富的知识,凭证想象,把麦子淘洗干净,放在住筛子里晒上三天炒制。冬天室外的温度并带不走麦子更多的水分,安安只好每日放在厨房柴火堆上,对着烧火口,慢慢的晾上几天。
大火亦糊,小火耗时,偷偷鼓捣的这几天,安安不知喝了多少自制苦茶。
好在炒制的大麦茶,确实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创意好茶,大麦茶的香气飘出茶铺,来喝茶的人也变多了,生意日渐的好了起来。
“老板娘,你们招丫鬟吗?”店里刚冷清下来一会儿,门口站了两个人,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女孩抱着女人的身子,畏缩的躲在身后,是一对母女吧。
“不好意思,暂时不招。”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小心,苏安安不想招惹麻烦。
“只要给口饭吃,她什么都做。”母亲的话变得有些急切。
“真的不好意思,真的不需要。”
“我在店门口看见了,你家生意很好,这孩子我是真养不起了,只求你给口饭吃。”
苏安安不得不重新打量要跪下的两母女。
“我不吃饭,我会去再找生计,你只要留下她就行。”落魄的人总是说落魄的话。
“好吧,那她暂时留下吧!”
“谢谢你,老板娘你是大好人。”
“小灵,还不快谢谢老板娘!”
“谢谢老板娘”母亲按着小女孩的头,重重磕了一个头。
六七岁的孩子,吃起饭来狼吞虎咽,母亲却缩着手,一口没吃。
“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吃,我不吃,以后老板娘就把小灵当使唤丫头就行了。”她摆手的样子,既是求人,就不敢多占眼前好心人的半分,哪怕是多一碗饭。
“你也吃吧,不是什么好饭菜,不吃我们也吃不完。”安安看出了她的难为,也依旧散发着她的好心。
丈夫另娶新欢,这对母女便被扫地出门,无依无靠的乞讨了三四日,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青楼妓院倒是收留,可那不是什么正经之地,母亲也舍不得女儿跟自己受苦。
灵儿就这么留了下来,没有房间,暂时就只能收拾了一点厨房的地方,哪里稍微暖和些,能住。
除了灵儿误会苏安安和沙木尔是老板娘和老板的关系,整个生活越来越浓的烟火气。客栈不紧不慢的开着,苏安安很少对沙木尔讲现代的生活,因为偶尔蹦出的词汇,就已经足够让她解释半天,而沙木尔仿佛什么都接受,从不发问,只是停下手里的工作,听她含混不清的说上两三分钟。
“后门旁边那两棵是什么树,你认得吗?”
“这个谁能分辨出来。”
“是梨树,你看不是开了花吗,你个傻子你这都认不得”安安对于亲近的人总是不客气。“你今天去买些香烛和纸钱,明日陪我去上香。”
“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明日是清明,你才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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