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算适应,不过工作却是比在禹州的时候忙了许多。”
他本是禹州的刺史,在那地方呆了十多年才算是熬出了头。
“是吗?”陆其光笑道:
“这也是应该的,毕竟靖州乃是大乾中心嘛!事务繁忙,
对了,听说你这吏部今日又接受了一批囚犯?”
来重点了。
颜开心下一动,立刻回道:
“对,是张、王二位公公刚刚押送过来的,也就是祁阳王那件事。”
“哦?原来是杀害祁阳王的凶手啊。”
陆其光将那小吏送上的茶放到嘴巴,顿了一下,问道:
“不知道,颜大人打算如何处理啊?”
“这个嘛……”颜开眼珠子一转,没急着回答,反而说道:
“下官今日刚刚将所有人审讯完毕,只是暂时还没有头绪,听闻太傅大人曾经也是吏部官员,不知可否教导一二?”
“呵呵。”
陆其光满意地笑了笑。
传闻中说的不错,这颜开虽然才刚入靖州不久,但却是十分上道。
他抿了口茶,这才说道:
“教导不敢当,但是帮着提一点小小意见还是可以的。”
颜开立刻一脸激动道:
“多谢太傅了!”
他立刻将笔录递了过来:
“太傅请看,这就是今日审讯的结果。”
陆其光装模作样接过,随便扫了一眼,便将笔录抛到了一旁,冷笑道:
“呵,这般乱臣贼子,以为串通了口供就能躲过杀生之祸吗?”
“杀,杀生之祸?”
颜开愣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这陆其光和那定远公、军部那位一样,都是来保人的。
不过,此刻听对方这意思,似乎是来杀人的?
“太傅的意思是……”
颜开有些不敢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陆其光冷然说道:
“隐瞒事实,串通口供,该当何罪?”
“这个……视情节严重程度,从杖责八十到……”
“杖责?”陆其光冷漠地目光一扫,当即打断道:
“这事情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颜大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颜开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太傅的意思是,欺,欺君之罪?”
“不错,欺君之罪,理当满门抄斩!”
刚才还杀意凌然的陆其光,一下子又和颜悦色地拍了拍颜开肩膀道:
“颜大人,我说的对吗?”
“对……”颜开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对,对……”
“对就好。”
陆其光笑了笑,起身便要离开。
既然下黑手,派人暗杀没能成功。
那么他就来明的,直接通过吏部尚书给那群家伙定死罪。
他就不信,还有人敢来劫法场不成!
就在此时,颜开却是开口道:
“可是,太傅……”
“哦?颜大人还有什么问题?”
颜开一脸为难地上前叫道:
“这里面有几个人定远公和军部点名要保下的,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军部?定远公?他们动作倒是挺快。”
陆其光嘴角一撇,显然没将这两方势力放在眼中。
他伸手摘下了颜开头上的乌纱帽,露出一个略带地中海的脑袋:
“颜大人,你可知道我在朝中是什么职务?”
颜开不知其意,也没胆子反抗,对方官职比他大,当下只能应道:
“知,知道,官拜一品的太子太傅……”
“原来你知道啊!”陆其光嘴角一勾,又是说道:
“那么太子这两字意味着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难道这是太子的意思?颜开心下一凛,立刻低头根本就不敢看对方:
“知道……”
“知道就行。”
陆其光轻轻吹了一下乌纱帽上的灰尘,又将它戴回了对方脑袋上:
“你头上这帽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帮你戴的,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
颜开这要是还能不明白也就不用在靖州混了。
军部是武官,定远公又是管黑卫的。
而他这个文官想要继续往上爬,能够依靠的只有太子这条线。
但颜开还是有点虚,他有些为难地问道:
“不过,若是到时候,定远公他们问责起来……”
“怎么,你是第一天来吏部做事?”
陆其光嗤笑一声道:
“还是说来到靖州之后胆子也变小了?你当初在禹州可不是这样的啊。”
颜开撇了撇嘴,这能比吗?
当初在禹州他身为刺史,除了那藩王外就是当地最大的官,别说什么屈打成招、严刑逼供了。
就是横着走都没人管。
不过,这里可是靖州!
他这个二品吏部尚书听上去倒是厉害,可实际上根本排不上号。
哪怕走在皇城路上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撞到了什么王公大臣,丢了乌纱帽。
至于当初在禹州的那些勾当,自然是不敢再干了。
每个送到他这里的犯人,他都要先关上一段时间在做审讯。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后台过来,省的到时候得罪了别人。
“行了,三天之后,我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记得,一个不留。”
陆其光也懒得搭理他这些小心思。
说完就径直离开了吏部,只留下了满脸苦涩的颜开。
颜开心里是真的苦。
他此刻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牺牲品。
而最关键的是,他还没有任何机会反抗。
军部、定远公,他得罪不起。
陆其光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对方代表的可是当今太子!
老皇帝都有些日子没上朝了,看这样子应该快不行了,等太子一登基……
“嘿!”
想到这里,颜开忽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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