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儿没有躲避,俏皮的眨了眨眼,嬉笑道:“是,师傅!”
刘盛摇了摇头,斜眼一望:“你这奴子,可还记得为师常说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记得,师傅,全儿记得!”全儿点了点头。
“来说说!”刘盛淡然道!
全儿没有说谎,这句话是刘盛常常挂在嘴边的,他张口就道:“此言乃是说急速行军时,我军当如狂风飞旋;行进从容时,当如森林徐徐展开;攻城掠地时,当如烈火迅猛;驻守防御时,当如大山岿然;军情隐蔽时,当如乌云蔽日;大军出动时,当如雷霆万钧。”
全儿一边说着一边杨着小手,一言一顿,说的是惟妙惟肖。
刘盛笑了笑:“重者,如山如林,如江如河;轻者,如炮如焰,如垣压之。如云复之........可有通处?”
“啊?”全儿小嘴一张:“这......”
懵了!
师傅常说的话,不是孙子兵法吗?怎和尉缭子还有通处?
“你啊.......”刘盛摇摇头,之后便是一堆大道理涌上来,这教育人的话,好似怎么也说不完似的。
呃......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大道理也是一套接一套。
全儿有没有听进去咱们不知道,但刘盛略显激昂的声音却将假寐的陈岚吵醒了。
只见陈岚在摇椅上坐直身子,目光一转,朝这边望来,顿见刘盛滔滔不绝的说着一番不着天际的大道理。
拂袖遮额,抬头看了看日头,见已是日上三竿,而刘盛却还在府中,陈岚心中便是一阵气恼,语气不善的问道:“之儿啊,你今日无事可做?”
陈岚缓缓站起身来。
正在和全儿讲大道理的刘盛听此一问,不禁转过头来,正瞧见自家老娘那不满的双眼。
“???”
“我犯错了?”刘盛茫然。
“阿娘说甚?”
“你,今日无事?”陈岚微冷着脸。
刘盛很惊讶,陈岚向来没生过他的气,怎今日倒发气无名火了?
刘盛有些想不通,眨了眨眼:“阿娘何故此言啊?”
陈岚脸颊微侧:“你这奴子,可是忘了陈白?”
眼睛一撇,瞅向全儿:“全儿留下,你去处理事务去吧,莫要让陈白等久了!”
“是,阿娘!”刘盛不敢顶撞陈岚,只好称是!随后对全儿招了招手:“且来!”
全儿瞪眼一看,师傅在叫!!!
嗯,不敢耽搁,小腿一迈,吧嗒吧嗒的跑了过来。
待至身前,却生生的唤了一声:“师傅!”
刘盛微俯身子,对全儿说道:“今日之事,为师已是知晓,若你心意已定,那不妨去寻李将军。”
“当真?”全儿面露欣喜。
“嗯,当真!”刘盛点了点头,将嘴巴凑到全儿的小耳朵旁:“李将军乃李广之后,当年,李广与霍去病等人共称龙庭神将.......”
“飞将军?”
刘盛话还没说完,全儿就惊喜的说道!
被打岔的刘盛有些不满,瞪了全儿一眼,全儿见状,登时噤若寒蝉,唯唯诺诺的不再言语。
见全儿安静了,刘盛这才没好气的说道:“嗯!不错!”
说罢,又念道:“有诗曰: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愿龙庭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念罢,又顿了顿手:“这龙庭神将虽说不是一人,但名声在外足见得其又不凡之处。”
“李广身为其中一员,那军事才能自然也不会差了,而李鹏程乃其后人,若其曾留下些行军之法,那李鹏程当会受益!”
听刘盛如此一言,全儿心中充满喜意,煞有其事的说道:“难怪师傅会将铁血交与其人,原来李将军是飞将军之后啊!”
说着,全儿眨巴眨巴了小嘴儿,颇有期待感。
刘盛见状,揉了揉全儿的小脑袋:“我将铁血交与他,可不是见他乃是李广之后,而是他确实有此才能啊!”
说着,刘盛直起了身:“若他肯助你,你定有所收获,但你要切记,不可强求!”
全儿闻言,板板正正的施了一礼:“是,师傅,全儿知晓兵法不外传,若李将军肯助我,我自然欣喜,若李将军不肯,全儿也不会强求!”
“嗯,你知晓便好!”
说罢,刘盛转顾陈岚:“阿娘,阿奴去做事了,等晚些再来陪您!”
陈岚将头扭到一边:“阿娘未老,无须人陪,何况,你现今已是我大魏朔州侯,怎能将朔州百姓放置一旁来陪我这妇道人家呐?”
朝后挥了下手:“你且去吧,有全儿陪着为娘便好!”
看着陈岚的背影,刘盛无奈的笑了笑,朝柳瓶儿点了下头,示意柳瓶儿要照顾好陈岚,见柳瓶儿点头回应,也便朝院门走去。
身后,陈岚望着离去的刘盛,不禁哀叹一声。
柳瓶儿闻其哀叹连忙近前:“陈娘何须叹气,郎主又非游历中原之时三月五月不回!”
陈岚回头看了眼柳瓶儿:“哎!”摇了摇头:“你不懂!”
说罢,陈岚抬眼望了望院落门口,那一群护卫正拥簇着刘盛离开视线。
“之儿长大了,可长大了,他就要肩负起他的职责,但这职责,却如重山压顶,稍有不慎,那之儿......!”话到此处,陈岚再也说不下去了。
柳瓶儿随刘盛许久,也经历过战争,哪能不知道陈岚说的是什么呐?出言安慰道:“陈娘不必多想,郎主吉人自有天相,万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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