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拓跋粟是他们的上司一职,便说其人身份,就让他心中不忿,哪怕刘盛同为侯爵,但在其心中,那有出身皇室的拓跋粟尊贵呐?
其实也就一句话,尊卑有序。
只是,刘盛大小也是统一州军政大事的刘朔州,就算是乞丐,那也是丐帮帮主的存在,收拾他一个小小的幢主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犹豫道:“表达情意之举甚多,为何偏偏勾着侯爷之脖颈呐?”那人说着,还作了个勾肩的姿势,然后指着前方说道:“你看,我家侯爷身子都弯了,这若是被单于得知,那还有得好?”
汤官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汤官的态度好似刺激了八国将官,一片咋咋呼呼的。
这时,又站出一人来,笑呵呵的说道:“吾曾闻抵足而眠,已是讶然,这抚颈之举却是未曾见过?汤幢主,恕下斗胆想问,刘朔州可有心爱之人?”
“嗯?”汤官顿了顿,思索其人何意,顷刻,眼睛一眯,冷笑道:“吾主已有婚约在身,不劳挂心,还望人子莫要再出此言。”
“嗯?”
“嗯?”
汤官话音一落,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坐等好戏开场。
那人瞧了瞧汤官,又瞧了瞧隔着数步开外的刘盛,而这时候,刘盛也突然回了个头,对他笑了笑。
他微微一愣,长出一口气,他知道,他们这些人的话,刘盛都听到了,那看似不经意的回头一望,其实也在警告他。
看了看周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将官,他摇头暗骂:“彼其娘之!”
回过头,对汤官拱了拱手,笑道:“是在下糊涂,言语不当,冒犯了尊主,在此向诸君赔个不是,只是尊主言行,着实有些不当呀!”
汤官不是个小气的人,见对方已道歉,也没抓着人家不放的意思,对其笑道:“无妨,吾方才闻君之言乃抵足而眠,诸君须知,我军中男儿,可个个如此呀”
看了看众人,又道:“吾主非不明事理之人,若说此时夜幕,说不得当真会令君讶然,不过这青天白日,吾主万不会留恋床榻之间。
吾主不拘小节,敢为常人敢不为之事,诸君以为吾主有失礼数,可不妨看下彭城之意?”
说着,伸出手来,指向刘盛二人。
众人一看,大吃一惊。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拓跋粟也搭上了刘盛的肩膀,现在何尝不是如刘盛之前一般?
这......还怎么说?
“呵呵!”汤官呵呵一笑:“能令吾主如此亲密之人,屈指可数啊。”
说着,看了旁边的丈夫一眼,话不多说,一伸手,勾上肩膀:“哥俩好啊........”
被勾着的将官楞了楞,随后也将手臂搭上,笑道:“哈哈,三星照啊。”
汤官身子一顿,看向丈夫,笑意深了:“嘿嘿.......四喜财嘿.......”
后面的人一看,乐了,忙凑上来一个脑袋:“五朵花啊.......”
“六六六呀........”又挤上一人叫了句,顺手搭上前一个丈夫,手势比了七。
“划拳?晚上吃酒吗?我来我来,七个巧......”嘴上这么说着,可手势却是个九。
其身旁一人看了看,比了个一,对那七个巧笑道:“满堂红,哈哈,阿兄夜里可要喝上一盏了。”
“你这奴子耍巧,不算不算......”
看着前方打闹一团的汤官等人,八国将领面面相窥。这啥情况?怎就成了划拳的地方了?勾成一团的刘盛集团,这一刻全成了痞子。
他们嘴角抽搐,不过,莫名的想喝酒啊?
“今晚吃酒?”光幢主道。
“坐东?”一人歪头问道。
光幢主翻了翻眼皮:“皆出!”
众人点了点头,也没真打算让光幢主坐东。
?前头,拓跋粟听着后面的叫喊,回头看了看‘痞子集团’,对刘盛嘀咕道:“夜中聚将?”
刘盛顿了顿,回头看了看打闹的众人:“饮酒?”
“恩,皆是受任北鄙之将,理当相识。”
刘盛低头一想,促进两方将领的友谊也是好事,若此行完美,放他们一夜也不是不可。
念吧,也便同意了这一提议:“若事可为,夜中督护府设宴!”
“甚好!”拓跋粟点了点头。
........
大营某处,库狄一双眼睛轱辘转,东瞧瞧,西瞅瞅,和做贼似得。
“莫要看了,逃不出去。”柯拔贺心灰意懒的说道。
库狄笑了笑:“我未起此念。”
“未起此念?”柯拔贺不屑:“那阿干是要作甚?”
说着,柯拔贺盯着库狄看,他觉得,库狄这老狐狸一定是有甚么想法。
“寻个羊儿!”库狄小声道。
“羊?”
柯拔贺楞了楞,随后,便想起甚么:“阿干高呀。”
凑近库狄:“阿干可有人选?”
库狄摇了摇头刚要说甚么,远处便传来一阵声音。
“宝一对呀.....”
“四喜财啊.....合五,合五,孙兄败了,孙兄败了,孙兄啊,此乃三盏也.......”
“记上,记上......”
库狄等人抬头一看,却是一小将带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公子哥’来了,那声音是其身后一队正勾肩搭背的划拳人。
虽然他们并没有提着酒,但从听那声音可以听出来,他们晚上,一定会喝上一场。
或许,是在庆祝他们的失败吧,库狄与柯拔贺对视一眼,露出一抹无力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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