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成挥舞旗帜，最靠近地面的热气球上的传令兵瞬间发出对应的旗语指令。
然后了望台上的传令兵见到旗语。
重复下传递。
随后。
足足一分钟，都没有任何一枚炮弹再炸裂。
正当巴图尔真和喜塔腊帖木儿感到些许庆幸之时，那炮弹又是高高飞起。
这一次。
抛物线的最高点更高，弧度也更大，炮弹的落点自然也就更远，而且并非是密集轰炸。
而是非常自由的乱炸。
“轰轰轰——”
一声声炸裂声响起，爆炸点随机分布在骑兵阵列中，让原本还能有序撤退的草原骑兵。
现在只能像没头的苍蝇。
——胡乱撞。
有些被炮弹吓到受惊的马匹，甚至转过头，向着大明步兵的方向冲去，单独的骑兵没有成列。
威胁并没有太大。
而且马匹的主人根本就不知道身下马匹的想法，有的甚至都没有端起骑枪。
就直接被大明军包围。
乱刀之下。
血腥无比。
“这……这佛朗机炮的射程，竟然有这么远！？”
朱元璋微微震撼。
“是的，康王殿下此一役，有着明确的战争意图，先是让步兵阵列，进而使草原人掉以轻心，等到骑兵靠近最近时，用火炮配合步兵的作战方式，将骑兵击垮。”
“等到骑兵开始撤退时，让火炮无序射击，尽最大可能性，对敌军造成混乱。”
蓝玉一脸钦佩的喃喃自语。
“康王殿下的军略，我蓝玉心服口服。”
“然也。”
徐达亦是深深点了点头，不光是从立场上站队朱成，更是实打实的被后者所折服。
兵法，让朱成玩透了。
“战争最大的伤害，永远是在混乱时产生，那小子知道用尽所有手段，去制造敌军混乱，光是这一明确的思路噜，就是超出无数将帅。”
朱元璋给出高度评价。
佛朗机炮牛逼。
但这场战役打下来，能让草原人如此崩溃，更主要的在于朱成的谋划，兵强之将，善用兵者，则百战百胜。
“陛下，我等觉得，咱们担心康王殿下进而来到草原，实在是多此一举。”
徐达莞尔一笑。
朱成如此表现，和需要任何人担心，就连能征善战的蓝玉都被朱成彻底折服。
“是啊。”
朱元璋用手搓捻着胡须，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得意的神色，朱成得到高度评价，老朱也欣喜。
毕竟朱成是他亲生的儿子！
朱家的子嗣！！
“你们说，再给那小子，来个兵圣的身份如何？”
朱元璋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道。
“……”
“……”
蓝玉和徐达听到朱元璋略带些许跳脱的言辞，不由得微微一怔，思考少倾之后，觉得离谱。
但更离谱的是。
他们觉得这提议离谱的同时，内心似乎又有些许赞许。
“康王现在设计出钢铁战舰，帮助咱大明开海，还改良燧发枪、衍生出大炮……”
“似乎还有配套的战术、战略。”
徐达自言自语。
是啊。
细想一下，朱成在军事上面的建设绝对不弱。
“但这些似乎都和科学有关啊，那臭小子的战绩……”
老朱有些懊恼。
科学已经给朱成封过一次圣人，再因为科学衍生出来的东西封圣，那圣人似乎有些太过廉价。
一抓一大堆。
医圣是因为朱成阻止一场可能席卷大明的瘟疫；文圣是在秦淮河辩论逼平有朱熹参与的儒科辩论。
实打实的战绩。
足够任何百姓一听，就为之信服。
但是兵圣……
研究出那些东西多半归结科学不说，战绩也没有多么理想，和他们这些实打实干下大明江山之人。
还是差了许多。
远的不说。
就光蓝玉，一次血战洪都，一次鄱阳湖之战，一次捕鱼儿海大捷，远非朱成能够比拟。
“再等等看吧。”
朱元璋莞尔一笑。
他不觉得自己应该对朱成无资格成为兵圣而惋惜，朱成如今才23岁啊，多少荣耀加身？？
对吧。
“接下来就看看，那臭小子将会以什么形式，给这场战役画下句号。”
朱元璋笑吟吟的说道。
一场大胜俨然已经是既定事实，现在的问题是，那胜利果实最终到底有多丰厚。
……
战场上。
步兵继续前推，散乱，失控，甚至反跑的骑兵，一个个的被步兵阵列所吞噬。
炮弹也带走一名名草原人的性命。
这还不算完。
朱成手中还有一批骑兵呢，虽然只有1400人，但在草原人已经彻底混乱的情况下。
从侧翼插入，俨然是一场恐怖的屠杀。
计划二的轰炸，是尽可能的向远处散射，也就意味着，靠近大明步兵的位置反而安全。
但现在的草原人，早就已经吓破胆，就算人没有下死，马匹也已经一定程度上丧失操控性。
不可能组织起有序的进攻。
此时再有1400骑兵，从侧面插入，分割草原骑兵，让步兵绞杀失去阵列的骑兵。
一时之间。
就算骑兵的速度远远快于步兵。
但在炮弹和骑兵分割之下，大明步兵竟然一直在蚕食草原骑兵，而且这阵线突进的速度。
远比想象中的快！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草原铁骑被一次次的分割、蚕食。
阵线也一直在前推。
推进的方向。
自然就是女真族王庭的所在！
步兵的速度并不快。
甚至需要数天才能推进到女真族王庭的所在，但是草原骑兵并没有轻松的撤退。
在骑兵分割下。
大明步兵永远能蚕食到落单的草原骑兵，或者是丢失马匹的草原人，甚至愚蠢的喜塔腊帖木儿，还在拉远距离后，稍微休整后，想要再度冲杀过来。
没曾想到。
天上有热气球观察动静。
佛朗机炮有轮子。
一直在后面跟随。
女真族的反扑，又让预料之中的步炮协同碾压再一次上演，这一折腾，让女真族更没能和大明军拉开距离。
好在马匹终究是马匹。
受到两次挫折的喜塔腊帖木儿终于还是领先大明军大概半天脚程，回到女真族的王庭。
这位野心勃勃，妄图成为草原王女真族可汗。
就那么傻傻的坐在自己的帐篷里。
任谁和他说话。
都没有搭理。
因为他知道，再有半天。
大明军。
就会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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