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第一次，不能心灰意冷，来日方长嘛。”
她温柔似水的劝道，在吕先生眼里，可就不一样了。
同样的乡下女子，为何面前这位如此出众？
他怔了一下，转身缓缓离开了。
而余小小眼里泛着泪花，吞吞吐吐的应道“二姐，可……可那些男学子们，一整日都盯着我看。”
“好像我脸上有脏东西似的。”
余青青体贴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牵着她就往私塾外走去。
边走边说道“不是那样的，他们只是好奇，因为整个私塾只有你一位女学子呀。”
“等到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习惯了，到时候你也习惯了。”
余小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两姐妹坐上马车，缓缓向上虞村的方向使去。
车夫是粉庄的伙计，余青青都想好了，等回村后就去找达子叔。
让他每日接送小小入私塾，这样也有机会跟娘单独相处。
她也不想看见有些时候，娘那孤苦伶仃的背影。
回到上虞村，余氏早以把晚膳做好了。
她这一天是四合院，刘家老屋两头跑，生怕余然然跟亲家照顾不好小博文，又担心这两姐妹回家没饭吃。
真是煞费苦心。
把饭菜摆上桌后，余氏看着小小一袭白色学服，精神的不得了，忙问道“小小，今日在私塾都识了些什么？”
小小脑袋瓜一转。
拿出书箱里的笔墨，随后又在纸上认认真真的低头写了起来。
真是问不得，一问就得给你整一个。
很快她就写好了，拿起来晃了晃，得意的说道“娘，二姐，你们看，这是我的名讳余小小。”
“先生说，我的名讳最是简单易学。”
余青青抬头一看，余小小三个大字，东扭西歪，粗矿的印在宣纸上。
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那是她的姓名，属实有些让人意外。
她瞟了余氏一眼，内心憋笑道“小妹就是聪明，第一日就会写自己的名讳，以后不得了呀。”
“是不是呀，娘？”
“是，我们小小打小就聪明。”余氏宠溺的笑了，夹起一块肉放在小小碗里，又继续道“那我们家的小功臣，赶紧吃饭吧。”
小小露出得意的小表情，赶紧将笔墨纸砚收进书箱里。
余氏瞧了一眼青青，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一般女子是入不了私塾的，更何况自己这种没实力，没背景的家庭？
看来又是齐公子帮的忙，她正想开口问。
余青青却比她先开口，轻声细语的说道“娘，小小每日要去镇上，我不能老让粉庄的伙计来当车夫。”
“所以，我准备请达子叔每日接送小小入私塾，你看……如何？”
她带着试探性，观察着余氏的面部表情。
余氏也知道她请达子的用意，青青一直是很支持自己跟达子的事。
不禁一笑，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余青青也没继续追问，娘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就是随她。
晚膳之后。
余青青先去刘家老屋看看大姐，把今日在镇上买的东西给送了过去，还给小博文扯了几匹上好的布料，交给了袁氏。
嘱咐她多给自家乖孙儿做几件衣物。
自从小博文出生后，袁氏的嘴角都没有合上过，整日面带笑意，逢人就打招呼，那叫一个高兴。
现在整个上虞村都知道，余家大丫头给刘家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
让好些村民都羡慕不已，都说他刘强子，这回算是攀上高枝了。
余青青的本事也是村民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现在只要村民看见她，没话都要硬聊几句。
尤其是王婶家，自从余青青教会她们一家做土豆小吃后，不仅在镇上租了个不大不小的店铺。
在村里连楼房都盖起来了，那日子可过得是蒸蒸日上。
对她们一家，可是抱着感恩之心。
离开刘家老屋后，天色已经黑尽，乡间小路上伸手不见五指。
还好余青青提了一盏明灯，顺着小路就来到了达子叔家。
达子叔家离四合院不远，抬眼就能看见，只是要走好一会儿。
见她来，达子叔赶紧迎了上来，紧张的问道“二丫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你娘……”
欲言又止。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身后还坐着一个老妇人，正是达子叔的母亲，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的样子。
听达子叔提起过，已经八十有余了。
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鬼关门，却慈祥的看着余青青，弱弱的问了一句“达子呀，这是谁家的姑娘？长的可真俊。”
“母亲，是余珍家的二丫头。”达子叔说的很大声。
人老了，耳也背。
余青青记得，她们好像见过几次，可能是老奶奶健忘了吧。
她看着达子叔，应声道“我娘没事，叔你别紧张。”
“但是，是娘要我来找你的，问达子叔愿不愿意帮娘接送一下小小，来返私塾？”
这样一说的话，娘跟达子叔绝对更进一步。
挑了挑眉头，又继续补充道“达子叔放心，我会付银子的，定不让你白跑。”
达子叔赶紧拒绝，笑着说道“二丫头，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反正最近也闲来无事，送小小时顺便去镇上找些活干，这比一举两得吗？”
这倒也是，看平时达子叔憨憨的，关键时刻还挺圆滑的。
余青青内心盘算着，见他已经答应，就如愿了。
夜深人静，她也不能长时间在外逗留，赶紧说道“那达子叔可别忘了，明日早点来四合院。”
“我就先回去了。”
“二丫头，我送你。”
“不用了达孑叔，这也不远，我自己可以的。”她嘴角微微上扬，目的已经达到。
赶紧拒绝后，提着明灯就离开了。
男女有别，达子叔也不好意思追上去，而是扶着年迈的老母亲进了房间。
脸上藏不住的笑意，连母亲都看在眼里。
他这一夜，注定无眠……
回到四合院时。
余氏正站在院门口，东张西望的等着她。
必竟一个姑娘家，夜出有些危险。
余青青一眼就看见了余氏，心中一暖，喊道“娘，达子叔答应了，还说明日一早就过来。”
“那行。”余氏表面淡定，实际上脸上早以浮出一抹羞涩，只是藏在了夜色中。
青青并没有看到，母女俩一起进了院。
……
乡村的夜晚，又美，又静，又祥和。
月亮像一颗稀有的珍珠，镶嵌在天上。月光像一片轻柔的白纱，将村子包围起来，整个村庄都沐浴在这柔和的月光里。
月光在田野里流动，一切都那么安静，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它那沉稳的心跳和轻轻的脚步。
余青青沐浴后，伴随着悦耳动听的鸟叫声，沉沉入睡。
梦里她看见了魏渝那精致的轮阔，缓缓向她凑近……
她害羞的低下手，手臂搭在床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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