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伸手接过了纸巾，快速地抬着手背将眼泪擦干净，两张纸被揉成了一个团捏在掌心中。
“我没有哭，也没有要哭的意思，你不用安慰。”
温青竹分明什么都还没说，秦溪就一股脑把这些拒绝的话都抛出来了，能看得出来她的确不想细谈。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欠东风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温青竹声音有些沙哑。
“那么不如把你那天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当时我阻止了你，但现在不会了。”
“你想听吗。”
秦溪说：“是，我很想听，所以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她这句话实在是太犯规了。
温青竹什么时候拒绝过她了？
不过也很明显，秦溪就是因为清楚这点，所以才冲着来的。
“好，我说给你听。”他慢慢开了口，“我知道陆周璟的事情我没有资格提起，他的一切我都没有插手的权利，你非常不喜欢，可是我不想你因为他而难过。”
“你从来都是冷静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你难过，可只有一个陆周璟会让你变得不像平常。”
“我想，如果他也能看到你的话，也一定不希望你为了他伤心难过，我知道你不愿意抛下过去，可是也不应该沉浸在悲痛中。”
“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做什么都没办法改变，如果一味想着，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但其实，那天我还有一句话想说，我想说的是，如果你非他不可，为什么不试着挑选一个别的人代替呢。”
至于替代品，还用想是谁吗。
自荐罢了。
温青竹之前没有想过要这么快把这一切说破，可是陆书砚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把一切都提上日程。
因为陆书砚那张脸真的很像陆周璟，而且他本身就是秦溪的朋友，如果比自己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再者，就算没有他，还有一个曲施。
这是秦溪唯一一个另眼相待的人，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值得忌惮的，可唯独又是那张脸。
比陆书砚还要更像陆周璟。
几乎和年少时的陆周璟有六分相似，如果离得稍微远一些的话甚至会让人反复以为那就是他。
秦溪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温青竹处理，因此对于曲施的所有都再了解过，也洞悉了她的几分态度，于是这才是慌不择路。
直到今天才终于是把那时想说的话说完了，而这之后温青竹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她给自己审判。
秦溪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清冷自持。
“那么你觉得，我当时有猜出你现在说的这些吗。”
温青竹没有犹豫：“猜出来了。”
秦溪笑了一声：“没错，我的确猜出来了，所以才会那么把持不住自己的态度，可是现在想想，你说的这些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温青竹动作一愣，随后猛然抬头，眼神中有不可置信，有欣喜也有恐慌。
“所以不如把你的建议都说给我听吧，不用藏着，我可以事先给你保证，不会生气。”
温青竹的表情肉眼清晰可见地因为这句话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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