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王凤带着靳阳下了绿林山,又回到熟悉的云杜县城打探消息。
两人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落脚,当夜,他还备了香烛纸钱,悄悄回家去祭拜母亲和妹妹。
却没想到,不仅是家里的破茅草屋已经化成了一片废墟,连母亲和妹妹的两座坟也没了。
原来,云杜县主簿为了给媳妇出气,抓不到王凤,就先挖了王凤母亲和妹妹的坟,将两具尸身连着破茅草房子一并烧了。
王凤提着祭拜的香烛纸钱,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废墟,久久无言。
靳阳以为王凤会哭,但他只是神色悲戚地跪在废墟前,烧尽香烛纸钱,深深磕了三个头。
于是靳阳也跪下,有样学样的磕了三个头,安慰他:“凤哥,别难过,你还有我们这一群好兄弟。”
无数伤感随着这句安慰话袭上王凤心头,一时间竟然让他泣不成声!
后来回到客栈,两人还是要继续踩“点”,王凤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只是从这时起,他总是会避免跟他人再提起家里的往事。
王凤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再生波折,抛头露面的事情都尽量交给靳阳去做。
他是从外地来到云杜县的饥民,长了一张大众脸,又能说会道,傍晚回来时,已经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阳子,怎么样?”王凤问,神色平静。
靳阳关上房门,坐下来倒了杯茶水润喉“凤哥,你被通缉了,官府因你杀了张虎,贴出告示通缉你,不过老百姓们都向着你,没几个人站在官府那边。”
被通缉这件事,王凤并不意外,老百姓的态度,也证明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在为民除害。
既然老天无眼,那就只有自己来做自己的青天!
“还有呢?”
靳阳继续说“老百姓茶余饭后都在传咱们绿林山劫富济贫的事,对咱们评价还不错,只不过那些被我们劫过的富商,都恨不得拿我们千刀万剐。”
劫人财物,自然遭人恼恨。
王凤点点头“还有呢?踩点的事怎么样?”
靳阳表情古怪地回答“还没有头绪,不过,我听说逍遥楼今晚有个酒宴,县太爷专门宴请那些被咱们抢过的富商,商量对付咱们的计策。”
这个消息倒是出乎王凤意料,按说县衙不应该会这么快就对付绿林山。
办事如此雷厉风行,不是官府的风格,难道……
就是因为主簿大人死了小舅子?
若是如此,竟还是托了自己的福?
王凤略一沉吟“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听听,最恨我们的,是哪位老爷。”
靳阳当然听出了王凤的言外之意,这是要拿最痛恨绿林山的老爷开刀了。
跃跃欲试之余,还有点脸红“凤哥,你是说咱们也去逍遥楼?”
“对,虽然有点冒险,但是咱们干的就是冒险的勾当不是吗?”
“凤哥说得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过我听说逍遥楼好像是个妓院。”
王凤恍然大悟“阳子,正事要紧!”
靳阳显得有些局促“我就是随口一提。”
“放心,阳子,等咱办完正事,有了大把大把银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凤哥,你尝过腥没?”
王凤他假装没听见这个问题,只拍拍靳阳的肩膀说:“好好准备一下,咱们给他来个夜探逍遥楼!”
逍遥楼是本县有名的销金窟,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县令下了大本钱,在这里宴请众富商,其动机自然不可能只是为民除害那么单纯。
夜幕降临之后,逍遥楼迎来送往,热闹非凡,王凤两人着一身利落的短装,翻墙潜入了后院。
今夜嘉宾都是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宴席当然设在独栋的小院。
富商老爷们带的小厮都留在前院,王凤望见守在房门前两个打瞌睡的衙役,心中不免感到疑惑。
若是县令不忌惮绿林山的势力,何必要举办这场聚会?可这防卫的架势,又未免显得太不把绿林山放在眼里。
不过防卫稀松也是一件好事,正好方便了王凤和靳阳两人猫在窗下偷听。
宾客来齐,县令坐主位,主簿也陪坐在席。
靳阳偷瞄王凤,担心他控制不住情绪,王凤本人却显得很沉着。
一番无关紧要的寒暄,县令引出了主题。
“大家都知道,有一伙恶贼盘踞在我县绿林山一带,剪径劫道,无恶不作,想必诸位也都深受其害。”
说起此事来,席上众人都是咬牙切齿,义愤填膺的模样,看样子都吃过绿林山的亏。
县令大人很满意大家有如此反应。
“贼寇猖狂,侵害百姓,本官也是寝食难安,于是早就着手安排,欲荡尽贼寇,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此言一出,席上一阵恭维县令老爷勤政爱民的废话。
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主簿知道是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诸君不知,在大人领导之下,县衙上下一心,誓要扫平绿林山,早就派出探马,潜入贼寇当中。”
王凤两人听到这个消息面面相觑。
有奸细,是谁?
却又听云杜县主簿继续说道“据探马传回的可靠消息,绿林山盘踞了贼寇数百人!”
贼人居然数百人之多!
众皆哗然,议论纷纷。
自家明明一共就只有二十个人而已......
王凤两人听到这里,都忍不住翻个白眼,暗骂王八蛋真敢瞎编,还以为绿林山真的出了奸细,泄露了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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