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蛮见过李老爷子。”
见到那白发老者，秦蛮难得正经的行了一礼。
只见那老者鹤发童颜，虽年过古稀，却无半点老态，步伐虽缓慢却走得极其稳健，眼神虽混浊，却带着深沉与智慧。
天底下除了三大财阀之一的李氏家主李诚，又还有谁能有如此风采呢？
黄青见到李诚走出来，自然不敢再坐着，赶忙起身让出主位，恭恭敬敬道：“李老爷，您上座。”
李诚点了点头，坐在黄青的位置，打量着秦蛮。
“我该叫你秦蛮还是秦野？”
李诚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秦蛮心中一惊，面色却是不改，嬉皮笑脸道：“李老爷子，虽说野蛮野蛮，但秦野就是秦野，秦蛮就是秦蛮，不可混为一谈。”
李诚用那双混浊而又充满智慧的眼睛观察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无赖，眼神玩味，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近蝙蝠余孽重出江湖，你可知晓？”
李诚盯着秦蛮的脸，似乎想看穿这无赖隐藏在假笑背后的内心。
秦蛮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无赖模样，点了点头道：“略有耳闻。”
“听说与风儿动手的那两个少年，与你关系匪浅？”
秦蛮感受到李诚不怀好意的目光，笑了笑道：“李老爷子哪里的话，那两个小子不过是我看上的肥羊罢了。”
“哦？”
秦蛮解释道：“江南顾家顾畔月，人傻钱多的名家子弟，外地散户李无二，有点小钱但毫无背景，李老爷子，放着这两只大肥羊不宰，只怕黄老大都要说我秦蛮有眼无珠了。”
李诚看了一眼黄青。
黄青躬身道：“地下黑道确实有宰肥羊一说。”
但黄青目光一寒，又接了一句：“不过秦蛮在长平街地下赌庄为李无二购买了破境丹，还收留李无二与他同住，只怕不止宰肥羊这么简单吧。”
秦蛮无奈叹气道：“黄老大啊黄老大，我秦蛮孤家寡人，可比不得你家大业大，为了李无二身上最后五两银子，我也只能出此下策，至于那三颗破境丹可不是买给李无二的，他也不值得我为他花那么多钱。”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三颗破境丹还在这，李老爷子不妨找个行家验一验，这三颗破境丹我本打算找个富家子弟，趁着风云会抢擂，大宰一顿，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是以一直留在身上。”
“这……”
黄青一时语塞。
“听说你在长平街地下赌庄的抢擂局上压了李无二八百两，一博十赢了八千两？”
李诚微眯着眼，轻捻着颔下白须。
“李老爷子，羊要养肥了再宰。”秦蛮嘿嘿笑道：“我确实贪心了点，那两个小子身上的钱已经被我骗完，我就想再压榨一下，所以在抢擂局用了点手段。”
秦蛮知道什么时候该讲真话，什么时候该讲假话，以李氏在洛城的势力，他在抢擂局的谋划是一定逃不过李诚的双眼。
而这个解释也符合他无赖的身份。
“那你带他们二人去风尘阁又作何解释？”
黄青目露凶光，逼视秦蛮。
秦蛮迎着黄青的目光，眼中带有怒意：“黄老大，若非你的手下将我那八千两劫走，我秦蛮也不至于堕落到要与云姨联手，将他们骗入风尘阁，以顾畔月白食白嫖为由，扣下其人，江南世家向来最看重的就是名声，想要保全住顾家的颜面，顾四茫绝对会给出一笔不菲的封口费。”
秦蛮说完，叹了一口气：“果然色即是空，我秦蛮万不该贪图云姨美色，也怪我能力太强，堪堪半个时辰才结束，否则西门小公子也不会有此祸事。”
李诚突然笑了笑道：“没想到你对我风儿倒挺上心，刚好药无棱与风里飞这两人卖主叛变，以后你就是风儿的贴身护卫，秦蛮，这可比你当无赖要好赚得多。”
秦蛮没想到李诚会有这样的要求，刚想出口拒绝。
没想到李诚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记得东平巷有一家大户丫鬟，好像叫做江寒雪，长得倒还不错。”
秦蛮脸色一变。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李诚的能力，他没想到李诚对一个市井无赖的信息都掌握的如此周全，那他暗自帮助无二与顾畔月，解救舞清影的事，还有他蝠王的身份，李诚又知道多少？
一念至此，秦蛮背后已有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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