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琴把最后两个字说得很重，甚至是咬着牙齿说的，她在提醒谭文明的时候，也是在提醒自己。
这个世界上如果一味按照对错来做事情的话，是会遇到很多矛盾的地方的，是会把自己逼疯的，所以对错绝对不能成为自己的行事标准，任何一个成熟的组织都不是以对错来行事的。
谭文明听到周小琴说的话后，陷入了沉默，因为他觉得周小琴说的不以对错来行事这条准则是对的。
良久，周小琴再一次问道：“现在，你愿意把你们教皇的行踪告诉我了吗？”
谭文明说：“其实我知道的可能还没有你们多。”
周小琴皱了皱眉头，她对谭文明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文明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才对周小琴说：“我们的教皇就像我们的天神一样，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平时所有的事务都有我们几个大神子操持，他只是在关键的时候出一下面，制订一些关键的发展战略。除此之外我们见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你问我他在哪里，我怎么告诉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不在简市。而你们拥有简市的天网，我想你们可以通过天网来寻找他的下落，所以我说你们可能比我还要了解。”
周小琴说：“不知道他的下落，总知道他的照片吧，你把他的照片给我，我们自己去找。”
谭文明又露出一声苦笑，然后淡淡地说：“我们的教皇从来没有留任何一张照片给我们，因此没有照片。”
“没有？”周小琴十分不相信，在他的认知里面，那些邪教都是要搞个人崇拜的，也就是会把最高领导人的照片挂的到处都是，深怕别人不认识，不知道。可是现在谭文明说没有，所以她不相信。她问道，“怎么可能没有呢，没有照片的话，你们的信徒怎么认识教皇呢？”
谭文明说：“我们的信徒不认识教皇。”
“不认识教皇？”周小琴的眉头紧锁，仿佛在上面形成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对，我们的信徒是不认识教皇的。”谭文明再一次肯定的说道。
“不认识教皇的话，你们的信徒怎么才能发挥凝聚力呢？怎么把你们的信徒团结到一起来呢？”
谭文明说：“你说对了，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我们现在还是一个小宗教，根本就还没有到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要不然你以为一个直播视频就能覆灭我们吗？”
周小琴看着他，谭文明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凝聚力还不强，所以我们才这么容易冲散。如果让我们继续发展，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就是推出教皇，让所有人的团结在教皇的身边。
“不过按照我们教皇的性格，他应该不会亲自露面，而是会带上一个面具，把自己做得非常神秘，到那个时候，我们的教皇就会是一个带着面具的老人，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形象了。
“其实，这不是我的猜测，而是我们教皇给我们说过这样的事情，他说教皇不应该是某个人，而应该是一种精神的象征，就像是天神一样，是一种精神的象征。我们所有人都不认识天神，但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天神与我们同在。因此教皇也是，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教皇是谁，但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效忠教皇。
“他说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完成教皇的顺利交接。因为他知道他自己是不可能对抗死亡的，所以天神教肯定会交到下一个人的手上的，如果因为某个领导的去世，天神教就变了模样的话，我们的天神教就和其余宗教我没有区别了，他要做的是一个一百年，两百年，五百年也不会变质的宗教。”
谭文明越说越是激动，但是周小琴和王恒都有一些听不懂了。王恒连忙打断道：“其实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就是你们的教皇不会把自己的身份透露出来，目的是让你们团结在教皇这个职位，而不是某个人的手下。是这样的吗？”
“对。”谭文明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教皇的面容是保密的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咯，所以你认识你们教皇吗，如果在人群中见到了，你能认出来吗？”
“当然可以。”谭文明很惊讶的说道，“我们认识教皇就像你们认识你们身边的人一样，你们身边那个人不会把自己的照片贴得到处都是。而我现在给你们说我的教皇，就像是你们在和我说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一般。你们当然是知道他长什么样的。”
“你确定没有照片吗？”王恒问道。
谭文明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么，有没有可能只是你没有，在别人那里可能是有的，比如你们在听讲座的时候，有没有可能，谁会比较好奇，偷偷拍一张教皇的照片。”
谭文明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绝对没有。”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王恒感到有些疑惑。别人的事情，不给他说的话，他怎么可能知道。
谭文明说：“我们和教皇见面的时候，是被禁止使用手机的。我们的手机要么被统一存放，要么只能放在口袋里禁止拿出来，谁要是敢把手机拿出来，无论有没有拍照，无论是干什么，遭遇的一定是教皇非常严厉的惩罚。这条规矩在我们的教规里面占了很重要的位置，所以我可以肯定，没有人敢冒这个险，去偷偷的拍摄教皇的影像。”
“你这样说的话，就是断定我们找不到教皇的影像的咯。”
谭文明点了点头说：“对，找到的概率不是很大，我个人认为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如果我们想要抓到教皇的话有没有什么方法呢？”
谭文明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给不了你们任何答案。”
王恒和周小琴对望了一眼，接受了谭文明的回答。
他们离开了审问室。
周小琴说：“就这样吧，有了谭文明的供词，我们也可以把整个天神教给覆灭了，至于他们的教皇，就让他离开吧。只要他不继续在简市兴风作浪，我们就不用搭理他。”
“嗯。”王恒答应了一声，同意了周小琴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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