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红璃跟她说了什么吧。”
洛暮当即认定了这一点，所以他决定立即去找段红璃问个清楚。
洛暮拨开重重人群，终于是追上了段红璃。
“等等，红璃，我有话想问你。”
听到洛暮的声音，段红璃并没有不闻不问，而是停下了脚步，笑着看向了洛暮。
“嗯？什么事？”
她温婉的笑着，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还问什么事，你啊，我们不是才说好……”
洛暮正说着，突然愣住了。
他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段红璃此刻居然对他笑着。
其实，洛暮早就应该注意到了，段红璃从刚才与他交流时，也是突然笑了起来……
正常来说，段红璃看着洛暮，理应是会露出不爽不悦不耐烦的表情才对。
洛暮已经习惯了她在自己面前摆出那种表情，而像现在正给人亲近感的段红璃，反倒让他觉得不适应。
洛暮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好好的注意过段红璃，心思全放在了白涟雨那件事上，以至于他都没尽早发现段红璃的变化。
“你……为什么在对我笑？”洛暮问。
“这有什么问题吗？”段红璃说：“我对待别人的时候一直都是习惯性的笑着的，无论对方是陌生人还是熟人都是如此，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可是……我可是一直坑害你的人，你应该很讨厌我才对，也没有理由对我笑吧？”
“嗯……”段红璃略微思索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你。”
“……诶？”洛暮愣住了，“怎么可能？我可是一直在做些坑害你的事啊，这些事换成是谁都受不了的吧？”
洛暮虽是这么说，但他其实对这其中的缘由很是清楚。
他知道那个答案，但他不想去听见那个答案。
可是……段红璃还是说出那个洛暮最不想听见的回答。
“毕竟……”段红璃笑着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心中对你的感激都是不会变。”
“……”
洛暮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扭曲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稍微缓住了情绪，才接着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无需去挂念那种事，只要你将那十万源石全部还完，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可是，我没有还完欠你的钱，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区区一千源石，马上就能还完了……不，你本来就应该还完了的，只要你刚才执行我们之间的交易的话！”
“还完了……又如何呢？”
“我们就互不相欠了，你将会获得自由，这对你来说，不是最美好，最幸福的事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洛暮说着，他的情绪也越加的激动。
段红璃看着洛暮眼中的急迫与紧张，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她明白了，这种始终浮于表面的对话，看来是无法解决实际上的问题。
所以，段红璃决定说出触及根本的那句话：
“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讨厌你，恨你，哪怕你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
“……”
段红璃只是简短的一番话，就让洛暮沉默了下来。
见洛暮沉默，段红璃接着说：
“洛暮，你一定在为我面对你时那厌恶的表现而沾沾自喜吧。觉得我正如你所想的，所控制的那般，一步一步的成为你想要的模样。我现在实话实说吧，那其实都是我为了哄你开心，而特意装出来的。”
“……诶？”
洛暮的瞳孔收缩了，他少有的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你说……你是装的？这……”
“不可能吗？”
段红璃凝视着洛暮的眼睛，说道：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我知道，那样做能让你高兴的话，那我就会去做。即便那是再困难的事，我也会去做，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打在洛暮的心上，让他感觉胸闷气短。
看着洛暮那难受的模样，段红璃却并没有停下。
她接着说：
“你是一个自私自利自我，自视甚高，瞧不起他人，自以为是的人，所以觉得别人会像白痴一样完全被你掌控，如同棋子一般。所以……你就自以为是的认定我是一个贪财且讨厌你的人，对吗？”
“……”面对这个问题，洛暮只有沉默以对。
“你从来没有在意过别人的想法，只管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面对这样的你，别人一定无法忍受……不过，我不一样，我可以忍受。不管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忍受，甚至接受。”
段红璃的神情变得淡然，就像是在聊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一样，她继续说：
“我本以为是这样的……直到，你刚才来跟我聊那件事。就算是我，也稍微有点生气了，所以，我就想要稍微任性一次……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仅此而已。”
段红璃还是没把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给明说出来。
不过，这些话，也足以让洛暮理解到，段红璃想要传达给他的意思了。
“我……”
洛暮微微张开口，似是想说些什么。
但是，洛暮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只能是这样，微微的张开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红璃见洛暮这般模样，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
“那就这样吧，我想跟你说的话就这些了。”
说罢，段红璃便转过身去，又督了一眼洛暮后，才离开了。
洛暮……只是就这样看着段红璃的身影，逐渐的远去。
他并没有叫住段红璃。
洛暮随即叹息了一声，看向了远处的天空，像是在对谁说话一般的说道：
“抱歉啊……我，还是成为她的束缚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一个似乎早就暗中掌握到了所有情况的人出现了。
“看来，你的计划全盘崩溃了呢。”
叶云汐走了出来，凝视着洛暮，说道。
“……果然啊。”
洛暮看见叶云汐，又是一声叹息。
“这一切……你早就算到了吧？”洛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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