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虽然生气，听着语气显然是准备要开拍了。
偏偏左鱼就是听她话不顺耳，咽不下这口气。
“开不开除不是你说了算，你以为杂志社是你家开的？”
“这就是你们跟我合作的态度吗？”
贝莱模样气急败坏。
左鱼冷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态度。”
“别说了。”
唐卿卿拉了她一把。
随后看向贝莱。
直接问，“拍还是不拍。”
贝莱被弄的情绪起来，哪还想拍。
她没有当场打人就不错了。
脚步一迈不顾经纪人反对就要离开。
“摄影棚的时长是有限的，我们只租客两个小时的时间，你目前还有一个小时，如果今天的任务量没有完成，沈总会找你们谈违约的事情，另外，贝莱小姐到场之后的事情，我都有录音。”
贝莱脊背一僵，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唐卿卿眼里累积点点的笑意，朝她展开。
贝莱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冷意。
她几乎要把下唇瓣咬破。
唐卿卿看了眼化妆师。
“补妆。”
因为这一插曲，贝莱听话了很多。
唐卿卿的工作顺利进行。
结束后，贝莱将在看片的唐卿卿单独叫走了。
她双手叉着腰，语气蛮横。
“把录音给我删了。”
唐卿卿微微一笑，“这可能不行，我得备份。”
贝莱惊了，她下意识想骂。
又想到把柄还在她手里。
咬牙切齿，“凭什么，你已经拍完了。”
唐卿卿丝毫不畏惧她的愤怒，语气没有一点儿波澜。
“我似乎从来没有跟你谈过这样的条件。”
她脚步轻抬，往前倾靠近贝莱。
“现在删了，让你背后阴我一把？”
贝莱瞳孔猛地放大，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我没有。”
毫无诚意的否认。
唐卿卿唇角露出点点若有若无的弧度。
“只要你够配合，不会泄露出去，合同到期后，会删。”
贝莱毫不犹豫的骂，“卑鄙，无耻。”
“你得庆幸没有惹我生气，否则，你口中的卑鄙不仅仅这么简单，恐怕得见点血。”
唐卿卿嗓音冷哑，浅棕色的瞳孔变得深沉幽暗，歪着脑袋，一侧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另一只眼睛。
她的眼睛冰冷的仿佛再看一件死物。
贝莱从未见过这样的目光。
那是与平常她所处的圈内勾心斗角的杀气不同。
唐卿卿真正让她感觉到了下一刻就会丧命的危险。
贝莱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腿都差点软的要摔倒。
颤着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姑奶奶。”
唐卿卿没有看她，转身，随意甩下一句。
“卿卿，你最后跟她说了什么，我看到她的眼神，对你简直是恐惧的不行，跟见鬼似的。”
左鱼是坐在唐卿卿的车上走的。
其他的同事各自自己收工先一步回杂志社处理后续事宜。
贝莱离开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似的，脚步飞快，脸色苍白。
特别是看到唐卿卿，就跟老鼠看到猫似的，而且身体还抖了下。
唐卿卿故作思考了一下。
“大概是，被我的魅力折服？”
“…那不是折服，那是吓得差点魂都丢了。”
左鱼扑哧笑了声。
“你指定说了什么让她害怕的。”
“哈哈哈哈，不过真有你的，当时我都没想到还能录音这茬。”
左鱼越想心里越发的愉悦。
“她那副乖巧的样子哟，就差点以为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她抬了抬下巴，眉眼间尽是对她的不屑。
唐卿卿轻拂着方向盘。
她开的车速并不快，平稳力很足？
她慢吞吞的说道，“我没录音。”
左鱼：“？”
她以为她听错了。
直到唐卿卿又解释了一下，“骗她的。”
她很少用录音这种手段。
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
但显然，这个人不足以有一点儿份量。
左鱼呆呆的看着她，“……你认真的？”
唐卿卿微微的点了下头。
左鱼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
潦草的说了一句，卧槽。
“你什么时候连说谎都这么有气派了。”
她压根没看出来这件事情的本质，听唐卿卿那般镇定平淡的语气。
真的以为她手上录音了。
不仅仅是她，恐怕当场的人都这么认为。
否则不至于连贝莱都被唬住。
唐卿卿目光望着前方，眼里失去了些光彩。
喃喃自语，“或许，是习惯了。”
“啊？”
左鱼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
唐卿卿：“没事。”
左鱼毕竟是在失忆之后接触她的。
可以说是她之后唯一玩的比较好的女性朋友。
论了解这块，左鱼还是能说道点的。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啊。”
唐卿卿手指顿了下，“哪不对劲？”
“就是不笑的时候怪瘆人的，跟以前一样。”
左鱼轻微的咬了一下唇。
只是化妆和没化妆的区别。
唐卿卿忍不住的笑了声，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
“别把我说的跟鬼似的。”
左鱼还是有点不确信。
她含着小心翼翼的语气，“你是不是恢复记忆啦？”
“没有。”
唐卿卿眼瞳起了点点波澜，低低的回应了两个字。
她不想左鱼继续追问下去，话锋一转，“跟他说开了？”
他，左鱼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她微微害羞的“嗯”了声。
左鱼想起在办公室的场景。
她气呼呼的吐槽，“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恶，好好说不行吗？还骂我到底是怎么长大的，编故事这么能。”
“确实挺能。”
唐卿卿轻笑了声。
左鱼纠结，“那我还不是怕破坏了咱两的友谊。”
要不是怕碰了唐卿卿的前男友怕自己会造成两人之间的裂缝。
她才不会愧疚这么久。
每次面对唐卿卿都有种自责。
但知道两人没在一起之后，心情都松懈了不少。
唐卿卿抽空看了她一眼，“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人，你一定要幸福。”
“幸福什么，还早呢，他都没说过娶我。”
左鱼嘴角上扬着明显的笑意。
她问，“欸，你家那位怎么样，你俩那啥没？”
唐卿卿疑惑，“那啥？”
左鱼盯了她几秒，觉得她可能真的不知道。
她咳了声，“睡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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