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林雪晴神色大变。
侍卫见状撇下年如婷来救邢老太君，但已经晚了。
芍药带着邢老太君冲进密林之中，很快消失了踪影。
年如婷倒是得到了一个逃跑的时机，只是因为瞎了一只眼睛视力受限，慌乱之下没有走对计划中的退路，穿过一片林子发现面前居然是个山崖。
年如婷走到山崖边，瑟缩了一下，又退回来，往另外一个方向跑，眼睛的血流过面颊和下巴，滴落在地。
……
苏凉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湖边练剑。顾泠和顾小暖以及正儿就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玩儿。
齐严冲过来，说邢老太君和林雪晴去护国寺路上遇到刺客，邢老太君被抓走了。
“雪晴没事吧？”苏凉面色一凝。
齐严摇头，“夫人没事。林将军已经带兵去搜山了，让把这个交给主子。”
苏凉接过齐严递过来的一张纸，纸上还有被石头压过的痕迹，是林雪晴在年如婷藏匿的位置找到的，也是芍药师徒计划中的一环。
但此刻苏凉仍不知道敌人的身份，纸上只写着，今夜子时，城外江边，用沐氏机关密录交换邢老太君。
顾泠走了过来，拿过那张纸，看到“机关秘录”四个字，便冷声说，“司徒勰的人。”
这是他们所知的对机关秘录最感兴趣且知道秘录在他们手中的人。
苏凉稍后要给顾小暖喂奶，暂时走不开，便让顾泠去看看情况。
顾泠见到林雪晴时，她已经回到了忠信侯府，眼睛红红的，手上的血迹尚未洗掉。
“师兄……”林雪晴哽咽着，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跟顾泠讲了一遍。
“当时我没想起来，现在想想，那个女人，长得有点像年如雪。”林雪晴沉声说。
“她说话了吗？”顾泠问。
林雪晴摇头，又想起来，“她叫声很粗哑，像是……被人掐着脖子。”
“我去护国寺那边看看。那伙人有所求，不会伤害你祖母。”顾泠对邢玉笙说。
“他们要的东西……”邢玉笙皱眉问。
顾泠面色平静，“我会给。”
等到了事发地点，顾泠见到了林博竣。他手下的兵正在山中寻找血迹和脚印。
顾泠也没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下山之后便进宫去了。
端木忱已经接到禀报，见顾泠来立刻问起事情如何了。
听完，端木忱感叹，“没想到邢夫人胆子居然那么大。”要不是林雪晴戳瞎了要抓她之人的眼睛，事情的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目前尚无法确定对方起初的目标到底是林雪晴还是邢老太君，但不论如何，她的反击都是有意义的。
顾泠并未解释林雪晴的防身术是苏凉教的，只说要见端木熠。
端木忱不解，顾泠说刺客之一容貌有几分像年如雪。
端木忱愣住，“她还活着？”他都快把那位无能又虚伪的假才女给忘了。
顾泠摇头，“我认为是年如婷。”
如果真是年如雪，要易容遮掩，就不会让林雪晴看出来，要不想遮掩，不会只是“有点像”。
顾泠想到了年如婷。他们以为年如婷死了，但都没有亲眼看到年如婷死去，只是听说。而可以确定的是，年如婷声带受伤，声音沙哑。
端木忱终于明白顾泠为何要见端木熠。
两人一起找到了正在御花园晒太阳的端木熠。他见到顾泠，没给好脸色，连端木忱都懒得理会。
“父皇当初说把年如婷处死了，是让谁去办的？”端木忱开门见山。
端木熠没说话，眉头却皱了起来。
“父皇，这件事很重要。”端木忱又说。
片刻后，端木熠才说了两个字，“芍药。”
而芍药，是个叛徒。
“可恶，那个贱人恐怕真的还活着。如果是芍药和年如婷，看来是叛逃后效忠司徒勰了。”端木忱很相信顾泠的直觉。
……
苏凉得知顾泠的猜测，不由叹气，“要真是年如婷，她命太大了。”
“年如婷是谁？”正儿好奇地问。
苏凉看着正儿，便想到上元节那日的刺杀，是不是也是芍药和年如婷做的？
顾泠有同感。
至于秘录，顾泠说了会给，不过是他自己用大半天时间临时“复制”的一本，外行人根本看不出问题，内行人也很难看懂，但关键地方都被他改动过，根本做不出真正有用的机关武器。
天黑了，林博竣那边还没消息，苏凉想着，年如婷应该已经逃走了。
……
“我还以为师父不会管我了。”年如婷声音嘶哑，半边脸上都是干涸的血迹。她给右眼伤处洒了止血药粉，用布包着。眼球都破了，也不可能再治好了。
她差点被抓，是芍药又折返回去把她救走了。
芍药叹气，“我就剩下你一个徒弟了。今夜的事，我们按照原计划，你在明我在暗。”
愤怒中的年如婷并未听清芍药在说什么，她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林雪晴，我一定要把她的眼睛都挖了碾碎！”
芍药叹气，“事成之后，为师帮你报仇。”但她心中想的是，这个蠢货做挡箭牌还是有用的，今夜继续推她出去，秘录必须拿到，她爱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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