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如今事忙,贾家几房的爷们又都来帮忙了,这次就没敢耽搁你。”
这话不是讽刺,而是没拿冯一博当外人的意思。
说着,她还道:
“再说,上次宁府大老爷的事,还亏了你帮忙奔走。”
贾敬的事主要是尤氏操办,但也多亏冯一博跑前跑后。
不然连个爷们都没有,难免让人笑话贾府没人。
冯一博听到这话,更是连连摆手,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的,凡能用得着的,长辈们就直管让人叫我。”
贾母脸上笑出一朵花来,连道:
“好好,你是好孩子。”
寒暄半晌,贾政忍住不开始进入正题,道:
“对了,一博,听闻你和东海郡王相交莫逆,而且除了你之外,谁也没见过这位郡王。”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才小心翼翼的道:
“不知,这位郡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冯一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何忽然提起东海郡王。
莫非贾府有意染指海上生意?
他不知道这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信口道:
“东海郡王嘛……他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
说到此,稍微卡了一下,才继续道:
“嗯,有益于大魏的人。”
三人闻言相互对视,都看出各自的惊讶。
贾政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信的道:
“一博对此人,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这几个形容,任一一个拿出来都是顶好的。
可全都叠在一起,难免让人觉得虚浮。
冯一博见他不信,张口就来:
“东海郡王一开始的目的,并非称王称霸,而是为保江南父老安定,组织人手专门对付倭寇。”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问道:
“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高尚不高尚?”
贾政闻言,只犹豫了一下,便道:
“这……自然是高尚的。”
保家卫国不高尚,还有什么高尚?
“有了实力之后,东海郡王却约束手下,从未骚扰过大魏海疆。”
冯一博笑了笑,又问道:
“不依仗武力获取利益,有没有道德?”
贾政点了点头,叹道:
“确实是吾辈楷模。”
不依仗武力肆意妄为,这说明他的底线。
这就是心中之道。
手中掌握绝对武力,却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
这是正经德行。
掌握武力而不淫,不义之财而不取。
若这还不是道德,还有什么是道德?
“即使到了如今,他依旧不掺杂任何念头,一心为江南父老谋福祉,无数百姓蜂拥而投。”
冯一博再次笑问:
“这是不是很纯粹?”
贾政已经被说的没了脾气,成了只会点头的机器。
“一心为民,民心向之。”
民之所向,政之所行。
这不纯粹,还有什么是纯粹?
“他对治下之民全力扶持,让他们过上富足的日子,甚至移民去的百姓,他都给发口粮,而且来者不拒,来的越多他越高兴!”
这话自夸的成分有点高,但冯一博依旧如故的笑问:
“以此为乐,是不是脱离了低级趣味?”
贾政已经被问麻了,闻言先点头,才道:
“前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文正,今有‘以百姓之乐为乐’的东海郡王!”
以百姓富足为乐,富足的百姓越多,他越乐。
这样的趣味,何止脱离了低级?
简直超越了高级!
冯一博也导了口气,才问出最后一句:
“最后,他带着一郡两府之地,说投大魏就投大魏,这是不是有益于大魏?”
还好就这五句,再多一句就编不下去了。
最后这句,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那里。
贾政一时都无从点评。
憋了半天,才道:
“这个……那他今年多大?”
贾母和王夫人闻言,对视了一下。
婆媳俩都明白,贾政这是被说动了啊。
“额?哪里多大?”
冯一博有些没反应过来。
王夫人微微皱眉,提醒道:
“年龄。”
“噢噢噢!”
冯一博这才恍然,连忙回道:
“他和我差不多,二十左右。”
不知年龄,哪里都一样大!
其实也不怪冯一博有些发懵。
刚刚还聊人品呢,怎么就转到了“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上了?
问完人品问年龄,这是要干啥?
一听才二十岁左右,三人几乎同时点了点头。
没怎么说话的贾母,都不由赞叹了一句:
“原来东海郡王竟然这般年纪!”
别说是贾府这些不问世事的,就算是朝中很多重臣,一样不知道!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取得这样成就的东海郡王,至少是个四十虽往上的汉子。
现在听冯一博一说,才二十岁!
简直不敢想象!
贾政闻言,也跟着赞道:
“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啊!”
他还在品味着刚刚冯一博的话,只觉这位东海郡王实在了不起。
现在一听才二十岁,心中顿感受挫。
他二十岁的时候,还是诗酒放诞之人。
整日里作为,也只比宝玉强些。
还有限的紧。
说起宝玉,自己应该紧着些了。
不然将来不就是自己这样?
王夫人一听贾政夸赞,连忙见缝插针的道:
“既然一博都这么说,那东海郡王肯定错不了。”
对探春的婚事最为积极,并非是王夫人短视。
相反,几个人中,只有她能刨除个人感情去看这件事。
探春毕竟是贾母养大,多少有些不舍。
贾政则是考虑到赵姨娘,不想探春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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