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
“春蕾计划背后有国家支持，影响力不会小，我这点投入不过是杯水车薪，黔州女校那边，您已经有了信任的慈善基金管理人，我相信一年几十上百位女学生的学费生活费还不足以为您造成压力。
但是麻风村……据我所知，国内麻风病人的数量不是一个小数字，传染病患儿的学习教育会是个大问题，对教师资源恐怕很有压力。
传染病患儿和孤儿要面对的厄运中，疾病或许不是最迫切的问题，他们自己是健康的，而偏见和歧视才是。”
乐伊记得她的小学课本里还有一篇课文讲的是小儿麻痹症后遗症学生的故事，这个现在已经近乎被消灭的病症曾经却是无数患儿的噩梦。
哪怕好了，可是终身残疾以及所带来的的歧视却让他们终生困在这个噩梦里不得挣脱。
“这些孩子比艾滋病孤儿会稍微好一点。”乐伊点头，杜聪这慈善做的是身体力行，认知很深刻，也很到位，“据我所知，麻风病已经有了有力的治疗手段，半年或者一年就可以痊愈，比癌症要好治得多，早期治疗就可以避免残疾，可以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险性了。
麻风村孩子在生理上是健康的，甚至家庭上也是健康的，父母双全，疾病和畸形也不会太严重，他们面对的，是社会上的歧视和孤立。”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杜聪用力点头，“这正是我擅长的。”
“我相信你。”
“另外，乐总，有一些资本想要入股我们扬帆资本，甚至愿意给智行基金会提供一定的捐助。”
是的，乐伊的这个境外风投公司终于有名字了，并且在国际投资市场上鼎鼎大名。
毕竟，华人已经在国际金融界沉寂上百年了，除了那个奇迹一般的好运并且因此吸引了大量股民的迷信的卓连玉，就是杜聪了。
突然出现的一张东方面孔不仅会引来华裔群体的注意，还会更容易让世界金融界记住。
毕竟记忆点深刻。
而比起因为接地气又玄幻的“奇迹人设”、泡小两岁富二代小鲜肉的爽文人生而引起无数股民羡慕而追捧的卓连玉，在金融界出身经历都无比正统的杜聪无疑更容易让华尔街接受。
至于中间脑子抽风了似的辞职去做慈善……
那不重要！
哪个富豪不做慈善？还有人不避税的吗？不过是他作秀做的比较到位而已，你看他反手就声名鹊起，这收入可是比一年拿几百万美元的死工资赚的多了，分分钟完成阶级跨越，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他向资本投诚的诚意？
所以被资本蜂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是哪几家？”
“摩根士丹利，洛克菲勒，红杉，哦，还有软银。”
乐伊吹了声口哨：“鼎鼎大名，你就不心动？”
杜聪不常跟乐伊正面打交道，但也看出那只是个玩笑：“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是真的不心动。
不然不会把这件事放在智行基金会的捐款已经够用之后再说。
说白了，他如果真的看中这些，当年就不会辞掉年薪千万的工作跑回中国的偏僻落后的传染病村去碰钉子了。
只是这种奇葩天上绝无地上少有，见多识广的资本从不相信这种生物的存在，也就用错了办法。
杜聪还真的不想要。
拿了他们的钱就要帮他们办事，到时候可就不能安心畅快得做自己的项目了！
他跑完了艾滋村，还想去跑麻风村呢！
“对了，乐总，我听说，阿斯特拉公司似乎在寻求和乐生的隐秘接触渠道。”
“阿斯特兰……是瑞典的一个生物制药公司是吧？”乐伊想起来在乐生药业的报告里听说他们是有谋求合作，但乐伊没放在心上。
乐生医药虽然在国内是个庞然大物，虽然也一直在往原创药公司的方向努力发展，但是说到底在国际上也只是一个新生的小公司，手里有西地那非这样一个拳头产品，和反甲酸一个罕见病药物，或许风头正盛，但是不够根深叶茂。
世界上排的上号的顶级生物公司，哪个不是手握十几种原创药的？只靠一种拳头产品走路，那不能够。
“是的。”
“怎么会隐秘接触到你身上呢？”
“他们好像知道我拜访过你，也知道你提出的防止艾滋村扩大的建议，他们似乎认为我至少和你有某种私人友谊，希望我帮他们传话。”杜聪表情古怪，“他们甚至还拿西地那非来给我做见面礼。”
乐伊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去。
“西地那非？”
那帮北欧人是脑子被动梗了还是精神病人思路广？西地那非在生物医药界是一种正经的药物，但实际宣传上可一点都不正经！
要说他们不懂中国文化吧，看他们的信息渠道就知道他们关注国内消息很久了，要说他们懂……真的知道送伟哥给中国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杜聪可没结婚呢！
他现在甚至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是的。”杜聪也觉得很古怪，他家老板可是个年轻漂亮的异性！
“现在在国际上，西地那非可是非常受欢迎的见面礼，稳定长效无副作用，而且老少咸宜男女通吃，最重要的是价值昂贵，超过30美元一片的价格让他成为中产阶级流通的体面物品，对某些低层次的黑社会来说甚至是某种程度的硬通货。”
这句话简直槽多无口……
老少咸宜男女通吃还只是节操渣渣，硬通货这仨字一出，乐伊还能说啥？
只能说，那破地方要完。
“好，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庞大的市场，迫切的需求，也难怪阿斯特拉都眼热。
“这事你不要插手了，短时间内还是要保持隐秘。”乐伊点点头，“但是你明面上的举动可以靠拢官方政府，近期内可以接触一下瑞士的苏黎世保险财团。”
“嗯？你是想……”
“为了给韩琦更高的国际声望，现在就连大使都在为这件事奔波，在国内多动用一些关系，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那不如直接接触瑞典……”
“那也太明显了，学术声望可不是要刷成学术丑闻的。”乐伊摆摆手，“瑞士是诺奖得主最多的国家，要说这俩名字近的让人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孪生兄弟没点关系，你信？”
“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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