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好，您就是……张扬先生？”
准备室内。
在电梯中与张扬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地中海”中年男人，脸上带着微笑，向张扬友好地伸出了手。
他看起来颇为热情。
以至于眼角都笑出了皱纹，一道一道的，就像被车轮碾过似的……
张扬盯着对方的手，犹豫了一下。
不太想握……
旁边有人见状，提醒他说道：“这位是‘星海大剧院’的卖家，黄德华先生。”
“原来如此，是卖家啊……”
张扬明白了。
不得已，最后他还是与对方象征性地轻轻一握，以示礼貌。
双方坐下之后。
工作人员将刚打印出来的合同，放到了二人面前。
黄德华没有急着翻合同，而是满面笑容地看着张扬，继续说道：
“方才，我在电梯里与张先生不期而遇，当时就发觉你面善，心里还在想着到底是哪位一表人才……回到这儿，这才刚刚想起来，您前几天不是还去过‘星海大剧院’吗？”
黄德华此言一出。
张扬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直盯着我看。
原来是这样……
“是的，黄先生，”张扬点点头，“前几天我确实去过剧院，难道那个时候，您就见过我了？”
“当然没有。”
黄德华笑容可掬，“那天我没有在剧院，但是您引起的风波，可不由得我不知道啊。”
“我引起的……风波？”
张扬皱起了眉头。
他侧脸看向米雪，疑惑地问：“我们那天有做过什么坏事儿吗？”
“没有啊？”米雪迷茫地摇摇头，同样毫无头绪。
“哦！看来您还不知道啊……”
黄德华笑着打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一阵子，终于翻找到了某个视频。
然后，他将手机放到了张扬眼前。
“您看。”
张扬、米雪和宴宁同时凑过去。
黄德华的手机上，是一段音乐会现场的录制视频。
拍摄者距离舞台很近，以仰角拍摄。
而且所处的位置极好，一个镜头就将舞台全部容纳了进去。
视频不长，也就几分钟。
拍摄的是张扬从出场表演，到演唱结束，这一完整的过程……
“哦，原来是这个啊……”
张扬并没有太在意，反而问道：“这段视频是谁录的？”
“不清楚……”
黄德华摇摇头。
重点不是谁拍的啊！
他发现张扬没有GET到点，于是稍微提醒了一下，“您再看看下面的播放量和评论……”
“播放量……”
张扬叨念着，很随意地向下划动。
等他看到视频下方的那个数字时，竟然也被吓了一跳！
“两百万？！这么多？”
张扬惊呆了！
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唱歌视频，竟然有这么多人看？
他赶紧往下翻看评论……
评论区可以说是非常火爆。
网友们全部都在围绕着歌曲和歌手，进行热烈探讨。
……
12楼：“妈呀，这是什么天籁之音啊！听得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太赞了！”
48楼：“这首歌适合闭着眼睛，放空内心，静静欣赏！一般俗人是欣赏不来的。”
451楼：“难道就没人关注他的性别吗？也可能是长得比较中性的女生啊，我怀疑他是女的！”
452楼：“楼上难道没听过李玉纲老师、或者周琛的歌吗？男的也可以唱高音呀！”
1673楼：“这位小哥哥长得也太帅了，歌唱得也好！粉了粉了！如果他开演唱会，我一定要买门票！”
4751楼：“专业的歌唱家！这位绝对是专业的！张扬，从没听说过的名字，简直是横空出世啊！”
……
近万条评论，讨论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而在视频的简介里。
上传者声称：“视频里的效果已经被打折了，在现场亲耳听到的感受，远比看视频要强烈得多！”
这样一来，便成功引起了更多网友的好奇心。
单单是看视频，就已经余音绕梁，让他们拍案叫绝了。
他们很想知道，如果是在现场听的话，会是怎样程度的动人心弦。
……
“您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啊……”
黄德华笑着说道。
“听说，那天你的演唱结束后不久，观众们就吵着要见你，都快将音乐厅的后台给踩塌了……
“后来，‘爱乐艺术团’的徐团长一直想要联系你，可是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把他急得团团转！
“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跑来参加‘星海大剧院’的竞拍了，你那天去剧院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进行实地考察吧？”
“实地考察？唔唔，算是吧……”张扬挠挠头。
“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黄德华哈哈大笑，“现在，你有了人气和热度，又拿下了整个剧院，这一步棋走得真是妙啊！”
他摇头晃脑地赞叹着，朝张扬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
张扬才疏学浅，并没有领会到这一招“妙”在哪里。
没办法……
他只好故作高深地微微一笑，在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弧度。
然后摆出一副成竹在胸、万事皆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样子，应付过去……
……
双方顺利签完合同。
张扬当场掏出了手机——打钱！
七十亿的现金，折扣一下不就七百块吗？！
七百块他还能没有？
痛痛快快的，一次性付清，不磨叽！
张扬在手机上操作一番，一副现场要转账七十亿的架势，着实把黄德华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人哪？
七十亿你当是七十块钱吗？说掏出来就掏出来？
你一次性转这七十亿，银行怕也是要被吓一跳，要三番五次地跟你确认清楚吧！
说实在的，黄德华压根都没打算在今年之内能收到钱！
只不过。
张扬打开自己的银行账户之后，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他是被自己的贫穷惊呆了——居然真的连七百块钱都没有！
黄德华看着张扬愣愣地出神，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立马说道：“呵呵，张扬兄弟啊，这个钱也不急，毕竟不是谁都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的，你可以回去慢慢付款嘛！”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十分客气。
不料。
张扬听后，却朝他摆了摆手，“哦，黄先生，您先稍等一下，我借点儿钱……”
“借钱？”黄德华眉头一皱。
难道这小子真的想一次性付清？
这可是七十亿啊！他又能借多少呢？
他心中不解，正要再劝一番。
谁知。
张扬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一名美女。
脸上略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轻声说道：“米雪，那个……我现在手头有点儿紧，这七十亿好像不大够啊，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借我两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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