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九麟还没出门，就听朱孟炤着急的问离尘：“怎么样？”
离尘一脸焦急的摇摇头，等卢九麟离开，立即随手将门关上，“爷，细妹说可能太早了，如果要来一般是中午前，我一会再去看看。”
“好。可能她们都在灵叶庵。”朱孟炤像是自我安慰，随即又问道：“老沈呢？还没回来？”
“爷，沈大哥昨天关城门前才走的，应该没这么早回。”离尘说。
朱孟炤点点头，随即又摇头，“他脚程快，也该回来了。”
离尘欲言又止，最后就笑了笑。
朱孟炤没注意离尘的表情，在房里来回踱步，有些坐立不安。一会，总算定下心，吩咐离尘拿纸笔。边写边自语：“不知千秋节做的那些架子，工部有没扔掉。再让他们做些……不行，这样四伯就知道了。去外头铺子里看看，找现成的应该来得及。”
“爷，您这是要？”离尘凑着脖子问。
“要准备些东西……”说着，放下笔看着门外，“老沈怎么还没回来？”朱孟炤根本没心思考虑要准备什么，让离尘开了门盯着，就差拿个凳子坐门口了。
不一会，门外终于出现沈维汉的身影。
“老沈！”朱孟炤迎了出去。
“殿下……”沈维汉正要行礼，被朱孟炤拉住。
“别搞这些虚的。怎么样？”朱孟炤急问。
沈维汉摇摇头，“灵叶庵中没什么人，主持析梦法师还没被放回来。”
“你，你是不是各处都找过了？”朱孟炤急问：“可能有密室、地窖这些。”
“属下找了一晚上，真的没找到。”
朱孟炤愣了半晌，突然觉得有些胸闷，摇晃着走向屋内，扶着桌子坐下。
“爷！”离尘紧张起来，冲上来慌里慌张的扶住他。
朱孟炤想到之前卢九麟的话，从怀中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粒一口吞下。
“爷，您不舒服？”离尘急着为他倒了杯水，“我去叫太医。”
“别大惊小怪。”朱孟炤白了离尘一眼，又对沈维汉道：“张辅应该还没回府吧？”
“这个……”沈维汉见他脸色不好，担心的说：“殿下，还是请太医吧。”
“刚来过，你别管这个。”朱孟炤吸口气，感觉好了不少，继续道：“能不能去趟张府，找找红绫？如果能找到她，最好问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个……”沈维汉本想说‘白天不方便，最好晚上行动。’，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其实我明白，只要张辅回来，他们一定会把小斓放出来。小斓只有这一个机会把所有的事和她爹说明，所以他们肯定不会让小斓说。怎么办？”朱孟炤又急起来。
“殿下，现在我并不是一个人。世子殿下派人与我一起，所以……”沈维汉面露难色，怕朱孟炤说出‘闯军营找张辅’这样的话。
“啊？”朱孟炤看着沈维汉，随即苦笑一声。三哥还真盯的紧。
“那人身手不弱，目前为止并没阻碍我行动。”沈维汉停了停，继续道：“殿下，我现在就去张府。”
“那个人……？”朱孟炤不放心的问。
“没事，我就当多个帮手。”沈维汉笑了笑转身就走。
朱孟炤看着他的背影，忙叫住他，“等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腿怎么啦？”
沈维汉脸一红，低着头道：“没事。”
离尘跳到朱孟炤面前，“爷，之前沈大哥被楚王爷下令打了……”
“离尘！”沈维汉急忙叫住他。
“为什么要打你？”朱孟炤觉得在宫中住了几天，好像自己手下的人，一个个都被欺负了。
“我没保护好殿下。”沈维汉低着头。
“还有，楚王爷说沈大哥对他说谎。那天，王爷把我也叫去了。”离尘补充道。
朱孟炤看着沈维汉。难道他没向老爹汇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道：“我的事，告诉老爹没关系。就算他听了不高兴，只要我不回武昌，他就不能拿我怎么样。不然，你这样，吃亏的是自己。伤的重不重？”
“皮外伤，已经没事了。”沈维汉低着头，始终不敢看他。
“要不，张府的事算了吧。小斓估计明、后天就能被放出来。我只是瞎着急。”朱孟炤笑了笑。
“殿下，属下觉得是不是有可能，张小姐根本没出府？只是红绫也找不到而已。”
这句话提醒了朱孟炤。后宅的手段千奇百怪，对李氏来说，只要小斓活着就行，吃哑药、毁容、断手断脚根本不在乎。
沈维汉也看出他的担心，安慰道：“属下这就去看看，张大人没回来前，张府不难进。”
※
皇城偏僻的夹道内，这次等着的是卢九麟，不过莫显并没让他等太久。
“卢太医。”莫显看了看四周，微微有些不高兴，“顺妃宫中正在办丧事，你也是知道的……”
“他怎么没走？”卢九麟打断他，急问。
“谁？”莫显被他问的一怔。
“还有谁？！”卢九麟怒道，“他再不走，你、我，还有那个李明典……”
“楚王不是已经离京了？”莫显诧异的问：“你是说那位爷留在京中了？！”
“何止！还有楚王世子。要不是我留了心截下潘太医的出诊单，这事已经穿帮了。”卢九麟怒气冲冲，压着声音说。
莫显半晌没出声。
卢九麟仍在气头上，“都是你们搞的事！他说他这两天都不会走！”
莫显回过神，缓缓说：“那个门派的掌门被杀，他的徒子徒孙立誓，要拿那位爷的人头拜祭老掌门。”
“那、那让他们杀呀！”卢九麟急道：“他就在宗人府……”
“京中抓的严，他们进不来。”
卢九麟跳着脚说：“那你让他出城啊！”
莫显也有丝慌乱，“还能坚持多久？”
“坚持不了了，我去看过。脉相紊乱、气色越来越差，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只是用药压着，他自己不觉得痛，也只是不痛而已。”卢九麟摇着头，苦笑道：“我骗他内伤就是会痛，不痛就没事，他信了。”
“今天宫里要把施美人的事办了。明天，我想办法让他出城。”莫显道。
“明天！”卢九麟看着莫显，跳着脚道：“我早说过那药是虎狼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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