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舆论的冲刷，祁待是寻雨老板这件事已然传开，但即便如此，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至多就只是一个身份，起不了任何作用。
再者言，副导演也并不觉得，一个老板会将自己女朋友的气话放在心上，尤其还是这种投资上的事情。
他冷嗤：“就算你是祁少女朋友又怎么样，你觉得他会在这种事情上听你的？”
“欸——”姜双烟笑了，“收回舞台资源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这和什么女不女朋友的可没关系。要是真凭身份打个电话就好，那么简单的事我懒得做。”
副导演一愣，听她接着往下说。
“《星道有你》这个节目吧，也算是高开低走，后期选曲编舞跟不上也就算了，连排名都是假的。打着公平公正的名义，干得尽是些压榨粉丝内捧欧皇的事情。副导演，你说，这样的节目会不会被粉丝的唾沫星子淹没？”
在选秀圈子里，资本压票内捧欧皇是常有的事，戏剧性反超更是节目组吸引流量的常用手段。毕竟每个选秀节目里，总归有那么一两个力捧的对象。
而指定剧本有利也有弊，能吸人眼球制造话题自然是好，但要是不巧遇上个粉丝力量雄厚的爱豆，那么，一场舆论风波和漫天的斥责也必定不会缺席。
“现在网上舆论风向并不算好，要是任由其发展，原本可观的流量数据很快就会下跌，节目组往后的压力也并不会小。副导演应该不用我提醒你粉丝对于节目会造成多大影响吧。”
姜双烟看着副导演渐趋僵硬的表情，故作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看看这势头，本来还可以再来个第二季第三季之类的顺延热度赚赚流量，结果第一季就传出有内幕，这第二三四五六季可不好办下去。”
“呵——”
一声嗤笑突然传来，打断了姜双烟的话，也阻断了副导演乱飘的思绪。
只见身后走来个身影，副导演顺着声音看去，眼前忽就一亮，好似看见了什么救星一般。
姜双烟亦侧头漫不经心看去，随眼一瞥，正好也扫到一张有些眼熟的脸。
不远处，一位正逢中年且略微发福的大叔走来，只见他脸上挂着油油腻腻的微笑，微张着嘴，露出里面泛黄的牙口。
走近后，他依旧笑得不清不楚，“一个小明星还敢教导演做事，看来平时没少被金主惯着。”他虽认出了姜双烟，但也只是将她当做某位大老板的消遣玩物。
戚昀一见这人要笑不笑盯着姜双烟，连忙上前挡住他的视线，他面色格外警惕，“你来干什么？”
“呦，离开词华之后，还会学会英雄救美了？之前被我推着去陪酒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勇敢？”男人嘴角的笑愈发扭曲，“换了家公司翅膀就硬了，啧，可惜了，看来我当初捧红了一个白眼狼。可你也要知道，当初我既然能捧红你，那么现在也能踩低你。”
吴时莉显然也认出了眼前这个人，她压着怒火问道：“是你压的票？”
“是又怎样？只要有词华的艺人在，他就不可能是第一。毕竟他以前的名声都是词华堆砌起来的，人都走了，这些自然也得还回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吴大经纪人？”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扯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微笑，但可惜脸上肉多泛油，好看从未有过，反而带出了些令人厌恶的气质。
“呵呵，你以为我们稀罕你搞出的那点名气，别太自以为是了！”吴时莉毫不客气回道。
闻言，姜双烟粗粗扫了眼那张脸，稍稍一回忆，便和她前不久收到的词华员工资料中的一份对应上。
虽然资料上的一寸照经过了浓厚的美颜加持，但也丝毫没有遮掩对方身上独到的油腻气质。
那人便是词华的高层之一，王利。
王利的目光辗转，但碍于戚昀挡着，他始终没有将他身后那个小姑娘看清楚。
从前他也只是在网上见过这个小明星的照片，长得温温和和很对他的胃口，而如今一见，这性子也是特殊得很，更让他动心了几分。
难怪网上都传祁待对她极好，总归是得有些本事在的。
只见王利稍移脚步，将视线转至姜双烟身上。他故作大方道：“你们在这说了那么久，不就是想让节目组出声明将戚昀的真正排名还给他吗，其实这件事也简单，用不着这么吵。”
姜双烟一察觉到王利不怀好意的目光，立刻就往戚昀身后挪了挪，错开他的目光，但她的语气却丝毫不见弱。
“是吗，那我也告诉你，这件事用不着你假好心。”
吴时莉在一旁连连附和，“没错，你以为我们真会蠢到毫无准备就来吗？”
她随之打开手机里的一个文档，那是姜双烟刚刚发给她的，里面是《星道有你》整季节目的练习生流量数据排行表。
姜双烟瞧见吴时莉将表格拿出来了，随之开口道：“你以为数据就只有你们的机器会计算吗，这张表比你们那个烂机器准确多了。从这上面来看，节目组推出的第一名实际排位第十，你们这是公布时少打了一个零吧。”
副导演一见这张表格，虚汗再冒一层，目光不由自主就往王利那头瞥去。
王利未开口说些什么，吴时莉先一步开口补充道：“我说你们节目组是眼瞎吗，戚昀的数据远远超出第二三名，好好一个财神爷不供着，非得脑子有病去管词华的人。光凭着这一张表，足以吸引大众视线了吧，到时候舆论压也压不住，我倒是好奇你们节目日后会不会被骂到下架？”
副导演为之一愣，显然是有些犹豫了。
可他心虚并不代表着王利会顾及节目组的声誉。
“一个烂表格而已，造假谁不会，你觉得网友会买你们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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