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简单点的话,秦聿铭这个小小的细节就是对其他州的人心理做了预判,懂得别人的心理,是十分重要的。
不过有一个人他们不懂——马景澄,这人从一开始的行事风格就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尽管几人谁都没有说,但是他们心知肚明,攀州收入在各州中排名第四,人口却是第九,就像马景澄说的那样,这种公开的生产总值是针对各机构来说的,对于那些存钱不用的人,不管用。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攀州有两百多万的非农人口,实际上,此刻攀州城里的人至少比统计的要多出几十万,还不算流动人口。
每天,火车、汽车、轮船不停地拉人来,又将人送走,在攀州停留的人肯定会消费。
攀州城里的人,再算上流动人口,少说也有三百万左右。
如果要给各大州做一个排名,名目为哪个大州的普通人更有钱,那攀州绝对排不到前十,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都知道,真正的有钱人,很低调。
你别看他穿得破破烂烂,说不定人家兜里早就有几百万,心里偷着乐呢。
破烂王在京州收破烂时,就经常跟那些专门捡破烂的人打交道,为了以最低的价格拿下某些古董,大家都穿成那个鬼样,送齐灵的那个就是破烂王和人争来的。
而且,陶彩并不像甽州年轻人说的那样,是万元及十万元以上存款的人才能消费的东西。
此刻在场的人,每年也就几千块钱,但他们也不是消费不起,兰树云就愿意消费,所以,消费与否,那都是看人。
人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或者借口。
兰树云消费这个东西,谁能说他什么吗?
没人敢说三道四,不是因为他的地位,而是他工资摆在那里,一个月好几百,半年的工资就能买一件陶彩服装,你去说吧,怎么说?
马景澄说,陶彩的目标客户不是普通的消费者,他指的是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或者月收入一百以下的人,兰树云这种月薪320的,可不是普通消费者。
他这收入,已经是马景澄的目标人群了。
总得来说
谁也没想到,陶彩能够在攀州以外的地方开设专卖店。
他们想的是,全国如果还有第二个地方能够开设专卖店,那就是甽州,什么东海、羊州想都不敢想,更别提京城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脑海中突然涌现一种想法,怀疑马景澄早就知道陶彩会有今天,所以当初才让利!
感想最强烈的是兰树云。
看着镇定自若的马景澄,他在想,自己的眼光难道还不如自己妹妹?
兰岚的事情,让他很糟心。
作为一个宠妹狂魔,人们口中的兰宠妹,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自己妹妹有点不对劲。
起初,他以为是陶彩服装的事情,可当他翻看自己妹妹相机时,才发现,症结是马景澄。
那相机里面,除了模特和风景,剩下全是马景澄的照片。
他一张一张地看过去:
马景澄站在黑板前给众人将如何设计服装的动作,背景是粉笔画的图案;
马景澄斜靠在南边二楼往嘴里扔橘子;
马景澄靠着走廊半握拳沉思;
凌晨,马景澄房间的灯光;
深夜,马景澄给一帮人慷慨演讲的笑容;
马景澄亲自上台指导模特动作,一抬头一皱眉;
马景澄给模特做兰花指的动作;
……
那不是一张两张,是很多很多,兰岚的钱都花在胶卷上了。
兰树云非常的郁闷。
商人重利轻别离,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妹妹嫁给这么一个善于算计的商人的。
但是,他无可奈何,害怕兰岚伤心,他没有拿走胶卷,但真的无可奈何。
兰岚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要星星要月亮,他这个哥哥都能想办法,唯独感情,他一点辙没有。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他认为,商人品行不太好。
他见过那么多商人,就没一个让他感到满意的。
就拿欧阳信凭来说,人很正值,很热情,很有爱心,愿意为攀州做事情,但是欧阳信凭那两个秘书……
此外,对面那个叫陶铃的女子,似乎也对马景澄很感兴趣。
兰岚无论是从学历还是长相上,都占不到优势。
赵老头家的孙女,攀州最受欢迎的人物,也很难说。
兰树云见到这些,心里就更加郁闷了,这马景澄有什么好的?
脱掉那身衣服,还不如街头激情无处发泄的愣头青,就很普通,不晓得兰岚到底喜欢他什么?
在他妹妹这件事上,兰树云始终都不能正确地评价马景澄。
他的业务没有一点问题,但是感情,呵呵~
父母去世得早,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
现在住的还是他们家老房子,除了进行过装修,没有换过房子,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妹妹身上,钱全部都花在了妹妹身上。
这么多年来,兰岚过得很开心。
可自从马景澄出现,兰岚脸上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忧郁之色。
这让兰树云很抓心,是十分抓心。
见自己妹妹那样不开心,他也不开心。
他闲暇时也会到陶铃街去逛,就是为了看看自己妹妹的状态。
他发现,每当兰岚和马景澄交流时,总会很开心,被马景澄无视时,总会神色暗淡地叹息。
他很想上去,揪着马景澄的衣领,告诉他:“臭小子,多和我妹妹交流交流,不要那么谁都不在意,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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