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用尽最后全部力气,将‘钢管’斩成两半。
怪物的身躯被拦腰斩断,只剩上半身的他无力的躺倒在地上,肌肤上的眼眸依次闭合,失去生息。
……
‘当啷~~’
长剑落地,褚博延踉踉跄跄的走到路边,背部抵着歪斜的路灯坐下,胸口不断起伏,每一次呼吸中都带着难闻的铁锈味,失神的望着天空上的圆月。
他的长剑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崩裂为一地碎片,洒在大地上,反射着月光,模样形如头皮上的灰屑。
而他的腹部上则裸露着一道可怖豁口,能看到一截断掉的肠子在其中蠕动。
阎老二坐在褚博延街道的对面,胸前的布匹早已被血水浸湿,粗壮的左肩上插着一截红水晶般的透明刀刃,身体因剧烈的痛楚而不住抽搐。
“他妈的!”
褚博延突然出声,有气无力的喝骂道:“我特么这次亏大发了!老子剑都没了!”
阎老二用颤抖的右手从兜里套掏出一团油纸,将包裹在其中的白色粉末倒在自己的左肩伤口上,
粉末遇血即化,融入伤口之中,阎老二面无表情,只是手臂颤抖的幅度稍稍增大了一些。
“你小心肉和铁长在一起了,到时候取出来又要疼死你!”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褚博延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吐槽完后又伸出手:“别全用完了,给我留点!”
阎老二翻了个白眼,从兜里又掏出一团油纸砸过去。
褚博延接过油纸,直接将粉末全部倒入腹部可怖伤口中,裸露在外的肠子猛然蠕动起来,纷纷缩回腹中,涌出的血液也迅速凝固成血痂,护住伤口。
“嘶~~疼!疼死了!”
褚博延脸色狰狞无比,比先前杀死怪物时还要狰狞一万倍,他赌咒似的发誓道:“我下次就是去死!也不会再用这玩意儿!”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上次是上次!政府经常说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历史语句不具备现实意义!”
“……”
过了一会儿后,褚博延稍稍恢复了一点气力,他将油纸捏做一团,砸在街道中间的死尸身上,疑惑道:“这怪物究竟是哪来的?”
“我现在看邪教徒都觉得比这玩意儿慈眉善目?”
“不知道,你别碰他,小心把他砸醒了!”
“怎么可能?”褚博延嗤笑道:“这怪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怎么可能醒过来!”
“……可是我刚才看到他脸上的一只眼珠动弹了一下。”
阎老二开玩笑似的话语登时让气氛凝滞了起来。
“……”
褚博延沉默片刻后,突然出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开个玩笑!”阎老二呵呵一笑:“吓一吓你而已,别当真了!”
“可是……他真的正在看着我啊!”
褚博延呢喃着,他呆呆的与怪物耳边,一只漠然,冰冷,无情无性,仿佛视万物为刍狗的漆黑眼眸对视。
阎老二听到了他的呢喃声,也看到了一只睁开的漆黑眼睛,脸上憨厚的笑容顿时凝滞。
一种深沉的绝望感在心中蔓延。
褚博延咬紧牙关,他的力量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中挥霍一空,透支大半,甚至连站起身都做不到,只能重新捡起长剑,朝着地上复苏的怪物掷去。
可是一只漆黑的大手突然握住了长剑,将扁平的剑刃拧成浑圆的铁管。
褚博延难以置信的看着怪物,不,现在不能称其为怪物,因为其身躯上数只扭曲,恶意的眼眸都在闭合,而后回复成完美的肌肤,他重新拥有了作为‘男人’的面貌。
他的身躯在复苏,伤口在愈合,骨血在蔓延,缓慢而不可阻遏的编制出双臂与下身。
如同神迹!
不,就是神临!
褚博延从男人的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与先前怪物相似的地方,仿佛他们是‘不同’的生物。
他感受一种高渺恢弘,以人类语言难以形容的神秘气息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浮现,这种气息轻而易举的冲垮他的心理防线,他的精神与灵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俯首膜拜。
男人面色平淡,两只眼眸黑白分明,白色是苍白无比的色泽,黑色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明明是抿着嘴,并未开口说话,却自有一种冰冷的声音响彻于二人脑海之中,
“奉神之名,诛——”
“渎神——”
话音未落,自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裹挟着巨大的冲击力从天而降,
然后用带着泥土的脏污鞋底,狠狠的将男人的脸庞,将这枚高高在上的头颅踩进砖石之间!
恍惚之间,褚博延听见男人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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