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永先生……”
莱特雷严肃地盯着你的眼睛；“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您变成了什么？”
“变成了什么？”
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头上又渗出冷汗，莱特雷见你这样，起身就要去找人过来；好在你反应及时，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肺部仿佛被什么压迫着一样透不过气，你看到莱特雷咬了咬牙，干脆把你的马甲和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举起圣印继续祈祷。
“吾等之血结为契约，如枝蔓相连……”
随着莱特雷的灵力流入你的身体内，你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呼吸也不再急促。见到你的脸色终于恢复红润，呼吸也顺畅了许多，莱特雷喘着粗气，仰面倒在你身边。
“要命了，森永先生……”他呼吸急促，显然是灵力有些透支，“为什么我感觉救你一个人用了两倍多的灵力……”
“那是因为你救的是两个人，大概。”
你坐起身，慢慢把被冷汗浸透的衬衫扣了回去，然后系好马甲扣子。虽然还有些头晕目眩，但是莱特雷纯净的灵力还是已经把你从刚才的险境中救了出来。
“两个人，是谁？”
“天宫杏。”
听到你的话，他先是慢慢瞪大眼睛，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你，紧接着脸上浮现出了介于愤怒和困惑之间的表情。
“是谁做的？”
“不是谁做的，我想……”你叹了口气，“是我当年的意识心软，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吧。就像是玉薰一样，我身体中有一半的神主的存在，而天宫杏……想必是老师的杰作。虽然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老师究竟是如何做到将连接捆绑得这样紧密……我很好奇。”
仔细感受的话，对方现在所处的位置和距离自己也是一清二楚，倒不用担心对方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没有办法即使救人。莱特雷双手撑着背后坐在床上看着你，而你已经站起身，系好纽扣。
“森永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听到他问你，“你究竟变成了什么？”
“变成了什么……”你陷入沉思，想了一会儿，回头对他轻轻一笑，“既不是人类，也不是神主，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守护人类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莱特雷像要跳起来，却是一阵腿软，差点跪倒在地，嘴上却没停下：“我是说……你这样子，还能撑住吗？好歹我也是……我也是灭神的传承者！不能够什么事情都让你一个人撑着吧？”
“虽说是养父将这个职责传给了我，但是养父并没有剿灭过审核神主或者式神，所以……我的先代，应该这样称呼。”你伸手将他拉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先代便是一个人这样撑过来的，也成功剿灭了大部分式神与他们堕化后产生的妖魔。其中当然离不开其他人的帮助……只是最后面对结局的，只有她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也就足够了，你没有必要卷进来牺牲自己。”
虽然这话有些残酷，但你的确是这样想的。越是前进，你越发现，昔日被自己视为羽翼的同伴们，现在已经变成了你想要的守护的存在。
“但是——！”
“你也有自己的国家吧？”
面对焦急的莱特雷，你只好狠下心来对他如此说到：“我不可能将已消灭的神主的力量转移给你，请理解我。”
“我……”
莱特雷看起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下了想要抓住你的手，站在原地。你走到了他的房门口，回头看到他这副模样，平日里没有什么波澜的心中，泛起一丝丝波动。毕竟他刚才还透支了灵力救了你，还想要分担你的困扰，这时候自己对他说出这种话，听起来实在是不近人情。
“好好休息，明天给你放一天假，随便去哪里玩玩吧。”
“是……”
看着蔫头耷脑的莱特雷，你走出房间，带上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休息。你很在意自己的同伴们……但目前自己的状态不好，最好不要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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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是自己的天花板？
你再次坐起身，发现自己昏过去然后再次在自己的卧室里醒来这件事，好像已经是第二次了。你忐忑不安地穿好衣服，走出门外，看到的就是靠着廊柱，头一点一点在打瞌睡的川上先生。
“川上……先生？”
你想要触碰他，他却先一步醒了过来；他先是迷茫地看着你，然后立刻坐起来，扶着你的肩膀：“小杏，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什么还好，我……”
你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渐渐会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神主在自己提到了森永先生，问他以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突然……
“神主大人……慎司先生怎么样了？”
你努力感受慎司先生的存在，虽然好像他还在自己的体内，但无论你怎么呼唤他，他也没有办法回复你。
“我暂时将他又强行封印起来，他可能需要沉睡一下，调整自己的状态。”
说到这里，川上先生又探究地看向你：“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
你茫然地低下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忆起昨天慎司先生在陷入暴走后的样貌——你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可是尝试去回忆的时候，脑袋里却一片空白，只剩下漆黑的雾气缠绕着你的视野。看到你的这幅样子，川上先生也把手默默拿了下来，对你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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