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庄园除了东门、南门,在西面还有个后门,后门外有一排工房,是长工们的住处。
后门平常很少打开,长工们有事进庄园,也是绕一圈从东门进。
这个时间长工们都在地里干活,工房里根本没人,胡爷只得往地里跑。
缺三在主楼房檐下站住了脚,回身望着别致、气派的主院,一台台石阶分隔出层次分明的花园,绿意成荫,花团锦簇。楼房高而雅致,站在这里,有种居高临下、俯瞰大地的感觉。
缺三精明的眼睛里闪过贪婪,这个庄园果真不同,其他大宅院和这比差远了。
“二太太,您家这庄园不错啊。”
二太太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紧张的盯着那颗光溜溜的脑袋,已经猜到了他是谁。
“你想干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报官抓你。”
缺三不以为然的笑起来,肩膀松动,满身的痞气,露出一排熏黑的烂牙。
“老子今儿是来找你们算账的,你儿子治死的老崔是我的手下,你儿子杀了人,你得给我个交代吧。”
缺三跨进门槛一屁股在堂屋得椅子上坐下,二太太连连后退,捂着胸口靠在八仙桌边,警惕得直直盯着他。
“我儿子没有治死人,是李大夫造谣冤枉。”
“你还不承认!”
缺三脸色一变,一把将旁边的椅子摔出去,砰的响动后,歪倒在堂屋正中的空地上。
二太太被吓得心惊肉跳,脸色发白,眼睛有些眩晕,差点腿软的站不住。
“我也不跟你废话,你们弄死了我兄弟,必须得赔偿,还有我兄弟家里的老婆孩子,你们也得负责。五百块,一分不能少。”
缺三倒不像蒲乡长拐弯抹角,不要脸得直接要钱,狮子大开口,丑陋得嘴脸让人多一眼都不想看。
蒲乡长威逼利诱,狗屁团长敲诈,两个地痞流氓也跑来踩一脚,一出点事,牛鬼蛇神全跑上来吸血,真把他们家当冤大头。
二太太气的肝疼,怒目圆睁,大喊了一声,“你抢钱啊!”
“五百块买你儿子的良心,不贵吧,今儿没个五百块别想让我们走。你这庄园美得很呐,老子很喜欢,就在这住下了。兄弟们说好不好?”
缺三一起哄,带来的一群兄弟全都叫嚷起来,高举着武器大声喊着,“好,好——”
从进了这个庄园,他们就眼热的很,住这么好的地方真他娘享福。
“我儿子的良心不需要你们给。一分钱没有,全都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家!”
二太太按压着忌惮和害怕,梗着脖子和缺三对抗,缺三丝毫不在意,他还发愁她要是答应的太痛快,他没理由赖着不走,这下倒是诚心如意了。
“行,是你不知好歹,怪不得我了。”
缺三一下站起来,抖着两条腿跨出堂屋,目光在院子里一扫,充满愉悦的大喊,“兄弟们,喜欢什么拿什么,喜欢住哪儿就住哪儿,就当回家了。”
“好,好——”
又是一阵欢呼声,一群土匪就要四处乱窜,二太太连阻拦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胡爷带人赶来的时候,一群人正在三栋木楼里东闯西翻,缺三搬了把椅子放在院子中间,老神在在的翘着二郎腿喝茶。
胡爷远远瞧见大敞的堂屋里聚着一堆丫头婆子,又惊又怕,二太太躺在胡婶身上晕了过去,脑子里有一根弦一下绷了起来。
“你这个贼人,青天白日居然敢登堂入室,还不束手就擒。”
“就凭你们?”
缺三翘起一条腿搁在扶手,小腿轻悠晃荡着,瞧着长工们手里的扁担扫帚,不屑的冷哼。
楼上传来玉瓷摔碎的声音,屋里的年轻丫头吓得大哭起来,胡爷眼皮跳的更厉害。
“你太猖狂了。”
胡爷气地胡子乱颤,挥着耙子就朝缺三打过去,长工们也跟着动起手来。
搜屋敛财的地痞全都冲了出来,双方交起手,庄园里瞬间一片大乱。惨叫声不绝于耳,屋里的女人们抱成一团不敢看,只听着外面的动静,吓得瑟瑟发抖。
一群老实巴交的普通百姓,哪里打得过刀口舔血的地痞流氓,那些地痞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拳拳到肉,刀刀见血,不一会长工们就全部躺在了地上。
“还有谁,继续来啊?”
缺三挑衅的冷笑,俯视着蜷缩在地上痛呼的长工们,手里耍着一把匕首,动作流畅潇洒,手腕一甩,匕首深深扎进胡爷脚边的地缝。
这是他惯用的手法,总喜欢这样恐吓人。
“还有我。”
缺三得意的笑容还未散去,身后突然有个清丽的女声传来,声音故作镇定,却还是透着紧张和害怕。
缺三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双手下意识举了起来,脸色沉如浓墨。
在这小乡村里,有枪的除了乡长就是保卫团的人,自古民怕官,更何况他这种恶贯满盈的人,见到枪就条件反射的犯怂,等看清拿枪的人时,转而便是一股骇人的怒火。
“滚出庄园,别等我开枪。”
吴梦双手紧握着枪柄,手指扣在扳机上,全身都在发热,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你居然有枪,你的枪哪儿来的。”
缺三压着怒气质问,双手缓缓地放下,却被吴梦威胁地一指,立马又举了起来。
“最后说一遍,滚出去!”
“你敢开枪吗?会开枪吗?开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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