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鄙人聂臻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家里排行老四，未婚，精通英法西日四国语言，人称才华与样貌并存的绝世之天才是也！”说完，这厮还对她眨了下眼睛。
“哼，排行老四的没一个好东西！”荣金奎插嘴说道。
齐娜伊达转头微微皱眉说道：“窝在和聂说话，你插什么嘴？”
“是是是，卑职僭越了。”荣金奎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心里却在骂娘，这都什么事儿呀，不是要审讯吗？这咋还对上眼儿了呢？
齐娜伊达指着门口说道：“泥出去！”
“好好好，卑职这就走，这就走。”荣金奎满脸不甘心地看了眼扬了二正的聂臻明，不得以转身走了出去。
聂臻明连正眼都懒得看，他最看不惯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了，说狐假虎威都是在夸对方。
齐娜伊达很喜欢他这种独特的自我介绍，很有个性，是她喜欢的类型！
“你还没结婚是真的吗？”
聂臻明虽然被绑着，但也丝毫不影响骚包气质的发挥，摇头晃脑地说道：“当然，我可不像别人那样古板，结婚就要和自己喜欢的人。”
“原来你也这么想？仁慈的圣父您听到了吗……”齐娜伊达双手做祷告式，仰起头不禁有些激动。
“哼！”
突然，端坐中间的不知名老亲王冷哼着瞪了聂臻明一眼，然后像僵尸一样纹丝不动。
咋了？
聂臻明一脸的莫名其妙，心说这老头儿比自家老爹还古怪，也没招惹他哼个什么劲儿？
齐娜伊达也是眉头微微一皱，却不好像对待荣金奎那样了，这老辫子可是身份跟她同等的存在。
老维克多轻咳一声说道：“各位，我们还是说说正经事吧。”
齐娜伊达又是一皱眉，如果这是在公董局，她一定会质问对方：什么叫正经事？我们探讨爱情怎么就不正经了？你个勾搭女秘书的老杂毛！
“咳，那个……聂公子对吧？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老维克多只当看不见身旁的不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
聂臻明大咧咧地说道：“哦，是呀，更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你们早就商量好的对吗？”
老维克多耸了耸肩，接着说道：“聂公子，我相信您对法兰西的友谊，但如果您不打算惩罚那些闹事女工，我们的友谊可能也会受到影响。”
“可能？就是说还有别的方法喽？”聂臻明淡定地问道，他知道今天不可能善了的，与其受制于人，倒不如光棍一点不至于堕了名声。
老维克多摇头说道：“我想您误会了，要知道这次罢工的影响很严重，直到现在还有暴徒潜藏着。”
“暴徒？”
聂臻明先是看了端坐如僵尸的老亲王一眼，随后收回目光冷声道：“维克多先生，我不想质疑您的判断，但在我看来，那只是一帮食不果腹的饥民而已。”
老维克多再次摇头道：“如果这就是您的态度，那么对您将是个非常不好的结果。”
“随便，我聂臻明烂命一条，喜欢拿去！”聂臻明见谈不拢，干脆直接摆烂起来，还顺便给法兰西美妇抛个媚眼儿。
“住口！不得对洋大人无礼！”老亲王终于不再扮僵尸，吹着胡子怒斥道。
但在聂臻明眼里，这不就一条狗嘛……懒得跟死老头儿计较，只当是在放臭屁！
唐纳德丶达克不是什么贵族，美洲暴发户而已，因此他完全不懂得端架子装蒜，直截了当地开骂道：“黄皮猪，给你脸别不要，现在立刻马上去把女工辞掉，然后去她们家里挑猪花，我们心情好的话，还会赏你几个钱，不然，你和你的聂家就从上海彻底消失，消失，you know？”
闻言，聂臻明脸当即黑了下来，老亲王是丁点也指望不上了，他只能靠自己。
“OK，不就要几个小女孩嘛，放我出去，三天内给你找一批小乞丐。”
唐纳德丶达克敲着桌子恶狠狠地说道：“我不要乞丐，塔们脏死了，我要普通的、干净的、能卖出高价格的猪花，you know？”
聂臻明直言道：“那没有，要钱可以，人我弄不来，我聂臻明从不敢丧良心的事儿。”
眼珠一转继续说道：“每个女孩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你们的伪自由绝不会理解富有的真正含义。”偏头看向齐娜伊达，深情地加上一句：“是爱情……”
一瞬间，齐娜伊达闭上了双眼，她仿佛看到了圣母院墙壁上的圣父在招手、圣母在发光、圣子在嬉闹、圣灵变成了他。
“你在说些什么？”
唐纳德丶达克已经没了耐心，转头一脸不爽地说道：“亲王殿下，他的回答令我很不满意！”
老亲王一听这还了得？当即挣开眼睛呵斥道：“放肆！有你这么跟洋大人说话的吗？”
“你个老杂毛装什么蒜？给你脸了是吧？棺材板盖不住你了是吧？没喜搭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聂臻明扯着嗓子回怼着，面对这场面是一点儿也不怂，明明很嚣张，一副活腻了的做派，可看在齐娜伊达的眼里，却有着无尽的洒脱与狂放不羁！
“聂，不要再说了。”齐娜伊达忍不住站了起来，一脸陶醉地表情。
“对，你小子不要再说了，不然小心本王剁了你的脑袋！”老亲王得意地捋着胡须，感觉自己在洋人面前更有面儿了。
可谁知，画风突变……
“你敢剁他脑袋，我就剁你脑袋！”齐娜伊达拍案说道，一身洁白的茶礼服完全遮不住火辣身材。
老亲王傻眼了，老维克多傻眼了，巡捕和探员们也都傻眼了，只有聂臻明乐呵呵地笑着。
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有意无意地关注者这位法兰西大美妞，从神态到表情再到动作，发现对方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错，非常不错……
于是，他在跟其他人对话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抛个媚眼儿，或是张扬一下自己的个人魅力，完美驾驭了法兰西人的浪漫情怀。
那可是深入骨髓的东西，就好比东方的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一样。
“齐夫人，你这是何意呀？”老亲王不解地问道。
齐娜伊达皱眉纠正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姓尼古拉耶芙娜，不要在叫我齐夫人！”
老亲王下意识起身，忐忑地拱手道：“好好好，老朽知道了，你姑拉……什么来着……”
聂臻明忍不住嘴角上翘，用西班牙语骂道：“拉你个老窝窝，白拉个窝窝，窝了个窝窝……”
“你……”老亲王更懵圈了，完全听不懂呀，还想着莫非是在向本王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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