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菊逆着人流的方向跑出大门,在地铁口边的早餐车上,买了牛奶豆浆和小饼干。餐车里有煎饼,热腾腾的鸡蛋香气勾着王香菊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叫声。
王香菊站在煎饼摊前,等了几分钟,两套刚出锅的、烫手的煎饼果子交到了她手里。
王香菊一只手拎着牛奶豆浆,一只手拎着两套煎饼,一路说着“劳驾,您让让”一路跑进了医院。她性子急,看见电梯在高层上缓缓地移动,等不了,就一口气跑上了5楼。
专家诊室门口,坐着抱着孩子的家长们,满头大汗的王香菊一路走过去,却没看到伊伊。她焦急地要给伊伊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手机已经没电了。
她冲进专家诊室,问医生,豆豆来看过病吗?医生态度和蔼,却想不起来王香菊问的是哪个孩子。
王香菊急得又跑出来,冲进厕所了里找,没有!问护士、问家长,也没问出伊伊去了哪。
有候诊的家长告诉王香菊,她问的那对母子,进去看过大夫了。出来之后去了哪就不知道了。
王香菊感觉到手里的食物都在变凉。她的心底突然有了一种不祥之感,不知不觉地,她竟说出了声:“这傻丫头别是犯傻想不开吧!”
她越想越不对劲,眼前仿佛就出现了绝望的伊伊抱着豆豆在楼顶上徘徊的样子。她急得在地上跺了一脚。
就在这时,孩子的声音传过来:“大姨!”
紧接着,是伊伊的声音,叫她:“王姐!”
王香菊循声看去,伊伊领着豆豆从楼道的东头朝她走过来。
阳光正好从东方直射进窗口,她们母子逆光走来,王香菊努力睁大眼,迎着阳光,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在模糊的泪光里看见伊伊逐渐撒开手,由着豆豆朝着自己跑过来。
豆豆跑到王香菊跟前,抱住了她的腰,喊她:“大姨,你去哪了?
王香菊的心“突突突”地在跳,她手里拎着食物,怕煎饼上的油滴到孩子身上,就支棱着双手,由着豆豆在她腰上撒娇。
她哽咽着问豆豆:“你们去哪了?大姨给你买早饭去了,回来找不到你和妈妈,大姨都着急了。”
豆豆说:“妈妈带我去厕所了。”
王香菊忍着就要流出来的泪水,说:“厕所不在这边吗?怎么去那边了?”
豆豆仰起头,疑惑地看着王香菊,说:“那个厕所是女生的,我是男生,要去男厕所啊。”
王香菊抬手用手背抹去眼泪,说:“好孩子,是大姨忘了。豆豆是男生,可不得去男厕所吗。豆豆你还流鼻血吗?还难受不难受?”
伊伊走过来,手里攥着检查结果,汗水把化验单都打湿了。她看着王香菊,眼眶湿润,气若游丝地说:“大姐,大夫说,豆豆不是那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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