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黑熊的心脏开始自行修复。
左胸处的血肉开始慢慢蠕动，填补窟窿。
直到心脏完全治愈，规律搏动，四肢的窟窿也开始恢复过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黑熊表面的伤势近乎全好，仅剩两只眼睛依然血肉模糊，不见丝毫好转。
“药效不够，还是眼睛的优先级太低？”
李启明想了想，再次弹出一粒伪·大还丹。
差不多时间后，黑熊的眼睛缓缓长出，只是眼眸之中一片浑浊，视力依然没有恢复。
且黑熊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从初见时的壮硕，到现在将近皮包骨。
“药效确实差，生效时间长，副作用大，比大还丹差老远。”
李启明摇摇头，继续给黑熊灌丹药。
一番实验过后，找出三种毒丹，两种解毒丹，两种疗伤丹药，以及一种补充气血的丹药。
其他的丹药效果不明，只知道其中肯定有染发丹，吃下去后过一段时间，身体毛发全都会变成红色。
药罐子黑熊吊着一口气，摊在地上，茫然地睁着浑浊的双眼，口水直流，处于一种将死未死的状态。
李启明也不忍心继续在它身上做实验。
实在是灌下的丹药太多，已经分不出是哪种丹药在起效果。
这时候，鹤妖咳嗽一声，挣扎着往洞外爬。
双腿已断，只能弓着身体用脑袋撑地，一点一点地蠕动。
照此速度，一天时间都不一定能爬出山洞。
李启明走到鹤妖身前，丢下一个瓷瓶，道：“想吃吗？”
鹤妖视若未闻，换了个方向，绕开瓷瓶，像蠕虫一样继续往前蠕动，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给药也不吃，你这是想干嘛？”
李启明在洞内踱来踱去，似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发问：“你不想活下去？不想报仇？”
“看来是不想，你知道打不过我。”
“那就是外面有什么你在意的东西，让我想想......”
李启明忽然停下脚步，道：“家人朋友？”
鹤妖没有反应。
“狐三娘？”
鹤妖依然没有反应，自顾自地爬着。
“程无尽？”
鹤妖微不可查地顿了顿，继续爬。
李启明了然，徐徐道：
“之前发生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是刚好看到一些东西。”
鹤妖停下蠕动，喘着气，似乎是在休息。
“程无尽围攻的那四人，是同一个宗门的弟子，似乎叫什么血帘门。”
“你说巧不巧，之后出现的那个红发裸男竟然也是血帘门的，还是筑基期的修士。”
“筑基期你知道吧？”
鹤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启明走到鹤妖身侧，用重剑戳了戳他的身体。
鹤妖这才仰起头看着他，目中满是怒火。
“看来是知道。”李启明点点头，继续道：“后来的事也很简单，红发裸男怒而使用了一个大范围法术，把程无尽两人打了个半死，提着他不知道去哪了。”
鹤妖听完一言不发，又开始往洞外蠕动。
只是这次动作大了些，明显带着急切。
李启明捡起地上的瓷瓶，放到鹤妖面前，劝诱道：“我这个人很公平，你告诉我情报，我送你伤药。”
“你吃了药，治好了伤势，还有可能回去找救兵，否则就只能等着收尸了”
“好好想想，已经过了这么久，时间可不多了。”
说完，李启明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鹤妖神色挣扎，看不清是痛苦，还是犹豫。
半晌后，它似是终于下定决心，眼神变得坚定。
看了看面前的瓷瓶，一脑袋砸下去。
瓷瓶瞬间碎裂，里面的丹药滚落在地。
鹤妖连忙挣扎着爬向丹药，正要低头啄，却见一只脚突然落下，踩在丹药上。
“我不太认识丹药，好像搞错了，这好像是毒药。”
李启明取出另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丹药，道：“这个才是疗伤药。”
鹤妖愣了愣，然后毫不犹豫地啄起丹药吞下。
李启明倒不是存心捉弄它，刚才那确实是毒药，只是看起来和伪·大还丹差不多。
估计是血厉故意混在里面，意图坑人的。
鹤妖吃下丹药后，伤势开始慢慢好转。
李启明捡起旁边的翅膀，粘在它原本的位置上。
血肉开始慢慢再生，连接断翅，但远没到痊愈的地步。
李启明拍了拍手，道：“现在，说说程无尽交代你的事情。”
鹤妖活动了一下身体，看了眼李启明，缓缓道：“老板派我去接管府城，控制孔虎的下属。”
“在几位客卿的帮助下，事情进展很顺利，我便过来报告情况，之后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为什么要接管府城？”李启明问道。
鹤妖摇摇头：“不知道。具体事务由老板的亲信负责，我只负责在空中监视，传递情报......”
话未说完，刚刚粘好的翅膀再次被撕开。
鹤妖强忍着疼痛，怒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
李启明一脚踩在它头上，强行打断它的谩骂，平静道：“你很聪明，说的确实是真的，但聪明过头了。”
“我问的是为什么要接管府城，而不是怎么接管府城。”
“很显然，你知道些什么。”
“说吧，孔虎和程无尽发生了什么事，达成了什么交易之类的，你这个传递情报的肯定知道。”
说完，李启明松开脚，再次将断翅粘好。
鹤妖咬牙挺起头，怒视李启明，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深吸一口气，说道：“孔虎想和老板做一个交易，让老板帮他杀一个人。”
“条件是什么？”
“...血丹。”
李启明一脚踩在鹤妖另一只翅膀上，冷道：“一次把话说完。”
鹤妖咽了口唾沫，如实道：“血丹是用人的精血炼制成的一种丹药，类似于气血丹，可以暂时提高气血。”
它看了眼李启明，见其面无表情，且感受到翅膀上传来的力量越来越重，慌忙补充道：
“但血丹的效果比气血丹差很多，同时副作用也大得多，所以很少有人炼制。起码不会拿凡人下手，只因凡人的效果还不如普通妖兽。”
“而孔虎炼制的血丹却不太一样，效果极强，只需些许，就能把一条狗强化得比老虎更强壮。”
“同时副作用也十分小，不仅可以保持理智，还可以自如解除强化状态。”
“效果比之高阶气血丹都不逞相让。”
“所以......”
“所以孔虎才要屠城？”李启明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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