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最原始的生物病毒战无疑也是足够恶心的。
正因为如此，历来汉家军队北上草原都会自带饮水，而且没法长时间在草原待着。
这也是为何汉家军队从来都没有将草原成功纳入汉家统治之中的原因之一，撑死了就是将草原上的蛮夷打服，让他们自己臣服之类的……
如果将这十几万尸首留下，他们如果只是用以污染草原上水源还没什么，毕竟撑死了也就用个一两年，这一两年朱厚照都还未必会再度北上。
可一旦他们学会了将这些尸首投到边关城池……到时候什么军镇……什么关隘……一律都是空的！
疫病会给鞑靼人打通前往大明国都北京的路。
现如今大明可没有张仲景那样能一人将疫病打死的猛人！
这才是朱厚照现如今真正担心的！
当然，如果他们以后真的会再玩这之类的生物病毒战……那朱厚照宁愿选择直接将鞑靼灭绝。
这就是以直报怨！
你玩点有人性的，那我也就给你们玩带人性的。
可你们若是玩那种突破人性底线的东西，那就别期待我能以人性来待你！
从以前开始，他就一直在想，是不是那个被欧洲人称作上帝之鞭的蒙元人将这种原始生物病毒战的概念带去欧洲的……
那群蛮夷在继承了这个概念之后，就去深挖了这方面的潜能……
最后才有了后来被世人唾弃的一切生物病毒战出现。
而后世的华夏也确实是一直深受这玩意儿的荼毒……
对于此，好像现如今也就只有一句‘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来痛斥了。
毕竟……现在好像已经晚了。
这东西已经传播出去了。
当然，如果鞑靼人选择将这玩意儿用到朱厚照头上来，那就别怪他动用全国力量来手搓热武器了。
一小部分人搓黑火药类热武器不成问题，可如果整个大明的力量都压上去，在有明确方向的前提下，最多几年，大明就能手搓出来可以量产的热武器，甚至再遇上几个有天赋的，估计硝化类的东西都能小范围搓出来。
而且击发式的热武器，难度也并没有那么大，无非就是一个钢材强度和标准化，再加上稍微有点设计的弹药……
真想手搓……以大明那帮大匠，手工都能拉出来强度足够的枪管……至于车床之类的，只要钢材强度继续提升，难度能有多大？
世界上最聪明、最勤劳的人大多都只集中于华夏！
一个国家，尤其是一个君主集权制的国家，在很多时候所能爆发出来的潜力，都不是一个人能够想象的。
一瞬间，王守仁就差不多明白了朱厚照的想法。
毕竟史书上也不是没有记载有关于生疫尸首的用法……不过那些东西大多都是在蛮夷手里发生的，而且发生的时间也大多都是乱世。
至于盛世？在汉家子掌握之下的盛世，一般都讲究上天有好生之德。
虽然这玩意儿也不是一开始儒家所提倡的，但大家都是爱好和平的，抄过来用也就用了。
就这样的情况，谁又会去玩那种生孩子没皮燕、缺德带冒烟、十八代祖坟被掘透的事情？
汉家子可是连匈奴人对于己方族群以内‘车轮不斩’这一条规矩都抄过来施加在外民自己身上的爱好和平友好的族群。
要知道匈奴对上汉家子的时候可没有什么‘车轮不斩’这条规矩。
就是襁褓之中的孩童，只要是汉家血脉，他们就能虐杀！
对比之下，汉家子实在是太过爱好和平了。
“好！那回头准备一下，我就下令烧了那些尸首……”
“不过……”
朱厚照微微摆手：“我知道，这边事情差不多了之后，我们就往东走，去女真部瞅一眼看看。”
“咱们一直跟鞑靼人打来打去……也不知道女真部那边到底怎么想的……”
闻言，王守仁嘴角就紧着抽搐了一阵。
他敢保证，朱厚照绝对没打什么好主意！
都窝一块儿窝这么些年了，他还能不知道朱厚照对于除汉家子以外所有族群的态度？
在这位大明太子殿下的眼中，好的蛮夷只有两种。
一种就是完全认可大明汉家文化并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包括性命、家庭、部族的蛮夷。
另外一种就更简单了。
躺着起不来、睁不开眼睛、提不起呼吸的蛮夷。
很不幸，女真也是蛮夷其中的一支，而非特例。
“殿下……你不是想去再收拾一顿女真人吧？”
“想多了……”朱厚照翻着白眼道：“要不你带兵去收拾？女真特酿的都是一群窝在深山老林里的野人，收拾他们？你算算要花多少力气？”
“真有那力气，我还不如现在领兵北上去试试能不能在巴图蒙克帐篷外面迎风尿三丈……”
倒也不是他不想给女真人上一堂课……主要是这年头女真人大多数都还窝在深山老林里……
真想要给这样的野人上课……他们往长白山、大兴安岭的林子里一钻。
别说，那是人家的主场，朱厚照还真没办法。
至于说什么让大军进林子里逮他们……估计三十万人丢进那林子里，最后能出来的撑死也就只能剩下来二十万不到。
王守仁这才松了口气。
现如今女真部可还是老老实实忠于大明的，要是因为朱厚照一通胡闹反了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当然，也就是面子上忠于大明。
这一点是个人都能想明白。
毕竟嘛……大明官方在辽东也就几个卫所，而且还都是集中在了沈阳周边的那些地方。
而在那边的几个卫所里面，也还有不少女真人。
大家也就是维系着面子而已，真正在那边玩的，还是女真他们自己人，汉人真的很少。
看着王守仁离开，朱厚照就咧嘴一笑。
收拾女真人干嘛？
他又不傻。
既然他们现在依旧还是忠于大明，这个名为啥不用用？
而且现如今还要靠那几个卫所的女真人去对抗更北部的女真人……
不过怎么用就是个问题了。
如果能借机用女真人将兀良哈三卫重新给拿到手里，那这一趟就不算亏。
不过这就得好好算计一下了。
要是玩翻车了别说兀良哈三卫，就是辽东现有的局势都有可能被破。
眼下他都还没有把鞑靼玩废……女真这个弟弟就不能乱动。
必须借他们来钳制鞑靼东部。
绝对不能让鞑靼一下子将东部兵力腾出来，要是那样，估计短时间内大明也就只能继续维持守势了。
而且是颇为狼狈的那种。
得先好好盘算一下这些了，务必借着这次机会将兀良哈三卫给拿下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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