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勿要推辞,再推,老身心结难解,亦是不美。”
“……”
林啸又拒绝几次,可哑嬷嬷执意要给,到最后实在推却不过,面上也不好看,只能勉强一礼。
“这……多谢前辈赠书,晚辈,晚辈实在受之有愧……”
哑嬷嬷看到林啸收下“玉册”,展颜一笑。
不过林啸那边却有点额头见汗了。
要按他的想法,对方也就是拿些品质不错的法宝,当做酬谢罢了。
谁曾想,这三个锦盒所盛之物,刚刚打开两个,便一个赛一个的贵重,这尚未开启的第三只,竟引得林啸稍有忐忑。
毕竟礼太重,也是会压死人的。
尤其最后这只锦盒,要明显比之前的瘦长不少,也不知装的何物。
就在林啸心中打鼓之际,哑嬷嬷望着第三只锦盒缓声言道:“余下这物,却是陛下的一点感激之情……”
言罢盒盖翻开,待到里面的物件现出真身,却引得林啸目光一跳。
只见盒中暗设禁制,一团柔白灵气拖着一截一寸宽下,七八寸长的长剑断锋。
观其形制,尖端窄狭,收范凛冽,上有叠炼花纹遍布其间,好似龙纹!
问题是,这长剑断锋林啸竟然认得——这不正是储物空间中,那截带着一个“绝”字残片的另一部分么?
只因灵觉之中,传来的“触感”太过强烈,林啸可以肯定,自己绝不会认错。
哑嬷嬷眼见林啸面色有异,出言问道:“此物,小友似是认得?”
林啸回过神来,心说人家都能拿出相赠,自己又哪有隐瞒的必要?
于是稍一颌首,手腕一转,掌心真元涌动,托出那截残片。
“这……”
哑嬷嬷一时间惊讶莫名,来回看着这两截残片,最后也用真元裹了林啸手中那个,缓缓移到近前。
看到对方类似手法,林啸心中了然——很明显,哑嬷嬷是知道这残片的来历,不然不会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
就见哑嬷嬷细细查验一番,沉默良久,才出言问道:“不知小友从何处得了这截残片,可知此物首尾?”
林啸如实说道:“要说来历,前辈也该记得,当日行至云台山,晚辈与空刃山司空忍亭中论剑一事,此物,便是从他那所得,至于首尾,晚辈的确不知。”
哑嬷嬷稍一颌首。“原来如此。”
随后真元一送,将这截残片也纳入盒中,又问道:“时至今日,小友可知吾等‘故国’所指,该是哪一国了吧?”
其实这个问题林啸早有想过,联系着旧雨楼之前旧名,以及故忧皇家姓氏,林啸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若晚辈所料不差,该是故国‘成康’。”
对面哑嬷嬷闻言一叹,点头道:“小友心思缜密,的确,便是‘成康’……昔成康武皇帝太宁三十三年,尚方司受命十载,九剑乃成,其中八者分赐功勋旧将,以示恩宠,独留一剑自佩之,便是此剑……”
说着二指往盒中一点,继续道。
“此剑名唤‘绝匣’,取‘剑至绝处,无匣可盛承’之意,位列九剑之首,排名第一……”
“后因此剑杀意甚重,不合仁孝治国之策,遂入内府,未再复用。”
“而后数百年,皆为皇庭所有,至成康宣宗孝皇帝主政之时,出内府,赐与成康第一金丹方念尘,才算换了主人。”
“待到成康末帝之时,皇权板荡,四处烽烟……东坪关前,一场血战,那方念尘凭此剑,力毙三位金丹,最终战死九霄云上,‘绝匣’崩断……”
“后有皇庭供奉冒死抢回方念尘残身法体,可‘绝匣’却只余七寸残锋,余下不知所踪,就此遗散江湖……”
“这,便是这两块残片的来历了。”
林啸也是叹道:“原来,此剑竟有如此故事。”
哑嬷嬷点头道:“当日主库之中,陛下曾见小友使剑,便动了以此相赠的主意,后来问与老身,说此残剑赠不赠得。”
“老身只说,‘绝匣’生于成康之始,毁于成康之末,也算尽了全忠,本就是白家私物,陛下自可一意处置。”
“陛下便说,名剑虽断,其锋尤在,如今束之高阁,空留悲鸣遗音,徒之奈何?且赠与当佩之人吧……”
哑嬷嬷说着一笑。“没想到,此举却引得两块残片再有聚首之日,说不得,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机缘二字当真变化万端。”
对于这份赠礼,林啸当然心中欢喜,不会拒绝,于是道:“多谢陛下赠剑,多谢前辈分说,晚辈的确对此剑甚喜。”
“小友客气了,如此再好不过。”哑嬷嬷言道:“原想着此物赠与小友,不过是无心插柳,可今日看来,小友与敝国缘分匪浅,往后如何,犹未可知,不如老身且说一言,以观后效。”
林啸当即言道:“前辈请说。”
“嗯。”哑嬷嬷答应一声,若有所指道:“小友往后仙门游历,必不拘于一地一国,若‘绝匣’尚有全数凑成之时,小友不妨再来白龙观一行,到时无论老身在世与否,都会留下‘结果’,以谢之。”
“是,晚辈明白了。”林啸答道。
哑嬷嬷无声一笑,又说道:“老身此行,诸事已了,不知小友还有何事想问?”
林啸稍一盘算,他哪是没有问题,而是问题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又想到气海异状,立刻出言问道:“晚辈正好有几事,还请前辈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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