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条的老爸站起身,二话不说走进客厅,迎面看到茶几旁的牛皮马扎,眼睛一亮,紧接着一屁股坐在上面,不禁感慨道:“这马扎还真结实,跟了咱家那么多年坐起来还是那么稳当。”
这马扎比他这当爹的岁数都大。
对此,李竹贤也点头附和道:
“是啊,听说咱太爷爷年轻时是个皮匠?”
“那当然啦!”听到儿子提起自己的爷爷,父亲也不禁变得自豪起来,他毫不客气的抢过李竹贤倒好的热茶,也顾不上烫嘴,稍稍吹了两口便一饮而尽。
“慢点儿,又没人和你抢。”
见状,母亲不禁关心埋怨着老公。
“呼啊!痛快!哈啊~”
咣!
父亲李文峰放下茶盏,额头上开始冒出汗水,面色也变得愈发红润,大手一挥将茶盏推回去道:“再给咱来一杯。”
“老爸,咱这别的不说,茶水肯定管够。”李竹贤呵呵一笑,继续和老爸聊着有的没的。
“其实啊…你太爷爷年轻的时候木匠活也是一把好手。”茶过三巡,父亲的脸便红的和猴屁股似的,端着茶杯,拍了拍屁股下面的马扎继续道:“像咱家这牛皮马扎,还有放在阳台上那把躺椅,都是你太爷爷一手做出来的,大几十年过去了,还是那么结实。”
“怪不得咱爷爷年轻时也是个木匠呢,原来是太爷爷教的啊……”
“是啊!”听到李竹贤提起老爷子,父亲的眼眶也不禁红润一湿,态度也变得一本正经,没有刚刚那般肆意妄为,飘飘然了。
由于爷爷是老来得子,所以父亲出生时,太爷爷早就去世了,对于那素未谋面的太爷爷,父亲也是从爷爷那听故事描绘出来的,那个年代又没相机,他也只能是幻想。
“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正好赶上国家政策,他便拉着一群断了拇指的木匠创办了咱家的木制家具厂,那个年代好啊…遍地是黄金,政府又鼓励,甭管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老鼠都是好猫。家具厂眼看着就越做越大,你爷爷很快就攒下了第一桶金。”一提起李竹贤爷爷年轻时的事迹,父亲李文峰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哈哈一笑追问道:
“儿子啊,你知道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把这第一桶金花在哪了吗?”
“不知道。”李竹贤摇摇头。
爷爷赚钱的时候,连爸爸都还没出生呢,他这当孙子的哪知道。
见李竹贤摇头,父亲顿时一乐回应道:“你爷爷第一件事,就是买下了咱家在BJ的那套四合院!”
“那爷爷还真是有眼光。”听到父亲的答案,李竹贤浅浅一笑,而后陪着高兴的父亲喝下一杯热茶。
自家在BJ的那套四合院可不小,算是除却恭王府,雍亲王府外,最顶尖的一批四合院,满清时期也是住过达官贵人的,换到现在也算是有价无市。
换句话说,老爸这企业都不一定比那院子值钱。
“当然啦!在那个年代,像你爷爷这样有眼光的人可不多见,当年和你爷爷一起闯天下的那群人赚了钱后就知道贪图享受,不是买了桑塔纳,就是买了东芝大彩电,现在呢?都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话说到这,李文峰不禁感慨着父亲的眼光,继续道:“好在你爷爷之后把那些股份收了回来,等送到咱手里的时候,整家公司都成为咱家的一言堂了。”
“但爷爷最有眼光的还是生了父亲啊,相信在父亲的带领下,咱家公司会继续发扬光大的。”李竹贤阿谀奉承着李文峰,拍着他的马屁。
“喝!你这混蛋儿子!上大学这四年,别的东西不说,这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学了个通透!”李文峰咧着嘴,指着儿子的鼻子笑骂着他。
李竹贤这番话有两个含义,其一是夸赞了爷爷与父亲的眼光和能力,其二便是老爹英明神武,这企业还是您继续当家吧,咱这当儿子的看看就好。
对于儿子还是不愿服从安排这件事,李文峰倒也早有心理准备。
所谓知子莫若父,他这当爹的还是非常了解李竹贤的倔脾气。
这一点,也是一脉相承。
“儿子啊。”
“老爸,您说。”
“你可知道…你妈当初生下你的时候,为什么咱要给你起名李竹贤吗?”说完,李文峰便端起茶盏,将最后的一碗热茶喝了干净推回去。
“老爸不是说,我这名字取自于竹林七贤吗?”
“没错!竹林七贤都是名人雅士,可惜生在魏晋时期,社会动荡不安,所以他们退隐竹林,每日酣歌纵酒,倒也落了个逍遥自在。”
“那老爸的意思是?”
“咱的意思…就是儿子你想要自由,想追求自己的生活,咱不限制你,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不过!”话音未落,李文峰便两手撑在膝盖上,再也没有刚刚那笑弥勒般春风和煦的模样,反而目露狰狞,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自家儿子,郑重其事的一字一句道:
“你也不能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都大学毕业了还不知自己想要干什么?成何体统?”
“咳……”见老爸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李竹贤也只能无奈叹气摇摇头,询问道:
“老爸,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四年!”父亲抬起右手,向李竹贤竖起四根手指头,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回应道:“不多不少,你今年恰好二十周岁,而我是在二十四的时候生下了你,所以我给你四年的时间,若四年后你还混不出个模样来,那就踏踏实实和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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