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庆的神情，无忌已然猜到结果，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卫大哥，王二叔同意吗？”
“小公子，对不起，他没有答应。不过……不过……”急切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等我学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教您。”
“哼，等你学得差不多了，老卫该送你去参军了。”即便隔了一段距离，王二叔还是听见了卫庆的如意算盘。
无忌从木墩子上跳下来，朝王二叔走去。“二叔，你为什么不肯教我武技，我不怕吃苦的。”
“不是不肯，而是不能。”就算王二叔这么冷漠严厉的人，面对无忌这样的小孩时，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为什么不能？”
王二叔的目光好像活的一般，爬进无忌的眼睛，钻进他的心里。“你知道为什么不能。”
“你怎么知道的？”觉得秘密暴露的无忌情急之下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我们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父……父亲都不知道，你更不可能知道。”
“知道什么？”狡黠在王二叔的脸上稍显即逝，他的语气愈加缓和，甚至称得上和蔼可亲了。“小公子，我觉得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免得你的父母为你担心。”或许因为心虚，无忌觉得王二叔在说到父母二字时，音调有些怪怪的。“卫庆，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你送这位小公子回去吧。”
卫庆一头雾水，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不清楚严厉的王二叔为何温柔起来，难道……难道他也想攀交小公子？不对啊，他若是这么想，教小公子武技不是很好的途径吗？人常常是这样，总以为天下所有的人跟自己一样，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别有用心。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还不赶快送小公子回去。”对卫庆，王二叔仍严厉如往常。
“是，二叔。”卫庆无奈地应道，转向无忌。“小公子，我送您回去吧。咱们改日再来。”
无忌不想给卫庆添麻烦，看了看王二叔，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一路上卫庆说着各种表达歉意和宽慰无忌的话，但无忌的思绪仍停留在王二叔说的那些话上。最后他发现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只好放弃了。分手的时候他告诉卫庆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样天天来找他玩，看到卫庆的眼中闪过失望之色，他宽慰说只要有时间他一定会来的。他们怀着不同的心事，踏上了不同的路。
“小无忌，你在想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夫子的话打断无忌的回忆。无忌回过神来，看见夫子的双手放在桌子上，下巴抵在手背上，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吓得他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
“夫子，我……我没想什么。你方才问我是不是想学武技，我现在告诉你，是的。”
“你刚才神游九霄，想的就是这件事？”夫子好像什么都知道，连一个人的心事都知道。“再强的武技最多能打败十几个人，而有一种本领却能击败上百、上千、乃至上万、数十万的人。你想不想学？”
无忌的眼睛亮了。“世上有这么了不得的东西？夫子，你会吗？能教我吗？”
夫子的眼中浮现出鱼儿上钩的喜悦，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当然会了。只要你肯学，我当然可以教你。”
“我想学！”
无忌斩钉截铁地回答，夫子的脸上爬满了一块石头落地的轻松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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