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老王道:“......老、老子为甚说要有大的军事行动?晓、晓得蔺掌盘回来了不?晓、晓得他们几时回来的么?”
诸人面面相觑,蔺养成回城很隐秘,知道他们几时回来的还真没几个,老王得意一笑,道:
“哈!不、不知道了吧?蔺掌盘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刘掌盘在湖中已经得到了副盟主的重用,这时不、不便回来。”
有人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王道:“嘿!大、大前天晚上,老子轮值守城门,刚好碰上。蔺掌盘入城,就带了两个百人队,要不是老子认得,也、也不知道。至于刘、刘掌盘老子咋知道的?那就是包打听的本、本事了。”
他结结巴巴的,偏带得意神色,踌躇满志的,甚是惹人哄笑。
又有一人道:“少扯没用的,说正事儿、说正事儿。”
老王脾哼哼两声,接着道:“你们别、别笑。晓、晓得蔺掌盘,为甚么单骑回城不?为、为甚么?保密!又、又为甚么保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要有大、大的军事行动。”
有人道:“湖中战事已休,会不会湖中要增援我武昌?那熊文灿围我武昌一月有余了,蔺掌盘连着一个多月督战前线,估计着急了。”
官军的主力军动向、汝宁受危的消息,绝大部分人不知。
激老王将的那人道:“俺看不会,湖中地处腹地,好不容易打下来,当面对层层压力,不先解决他们的麻烦,拿啥来增援咱们?”
有人放低声音,道:“湖中的援兵小先锋杨开不是来了......”
没见过杨开的问道:“可是那个鼎鼎有名的小先锋?”
那人努了努嘴,道:“就那个,二十来岁,一群人围着说话的。”
杨开感觉到好几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人轻声道:“就是他??”
“真是人、人不可貌相。”他神神秘秘地问道,“他的大哥,你们可知道是谁?”
“谁?”
“杨、杨太岁。”
杨太岁一个外系小管队,车载斗量,听过的人不多。
老王继续道:“卢氏山区矿盗、晓得不?”
不认识杨开的那个道:“也不晓得。”
“去、去、去你娘的,什、什么人都不晓得,也配来和老王说话。”
卢氏山区地形,崇山造天,牙踞趾错,形势非常险要。早在崇祯六年之前,当地就有一大批由于丧失了土地,被迫违抗朝廷禁令私自开采矿石的百姓,他们被反动统治者斥之为“矿盗”。
起义军包括高迎祥、李自成、马守应、张献忠等部在向中原进军时,都选择了从此处进入,因而受到矿盗们积极的参加,还充当向导,领着起义军由山间小道直达内乡,然后经邓州、淅水南下湖广的郧阳、上津、房县、保康诸县。
可谓:直走空虚无人之地,捷若风雨之至。明郧阳抚治蒋允仪束手无策,上书请死而已。这在当时声气不小。
老王道:“杨太岁便、便是那群矿盗的首领。”
众人闻听,顿时刮目相看,先前那人道:“嘿,这般说还真他娘的是虎父无犬子啊。”
有对当下局势了解多点的,道:“不如说青出于蓝,前些时候,承天都被他打下来了。德安、汉阳、承天、岳州,几十座城池,好家伙,要让总掌盘知道了,咱不得不得全面进驻湖中?”
有佩服的,就有不忿的,有人道:“都是当地官官军不经打。”
“呸,不经打,换你去试试?黑水裕出逃时三两百个人,不到半年,拥众四五万。你行么你?”
老王道:“小、小道消息,光是战兵就有两三万,拥众恐怕不止四五万……”
“还不止四五万?你就吹吧。”说话的人瞧了眼杨开,道,“不过是挂了个将军的头衔罢了。”
“你,你见过二十岁就当将军的么?总掌盘不给他高官,是爱护他。就这,你、你不就眼红了么?”
老王这话,不赞成的居多,鼓噪,道:“牵强了,牵强了。”
又有人道:“知道现在正和八大王打的火热的左良玉么。年前,我们革左五营几乎都在他的手下吃过亏。
就是这位小先锋奇计将其引入山地,主领麾下将士正面抗衡官军,才给了总盟大军成合围之势,这个你们总抵赖不了吧吧。”
“那不一样,前面怎胜小先锋也是胜在野战,还有总掌盘领导,我军野战不亦精乎,可当下是守城退敌,两码事儿,不能混为一谈。”
老王撇着嘴,白眼道:“赶明儿俺、俺就奏报贺掌盘,调、调你去河南与左良玉,野、野他娘的战去!”
一人嘀咕道:“还别说,他要是随了总掌盘的姓,别说区区一个将军名号,就要算是独领一路的大掌盘也是小菜一碟。”
老王继续吹捧道:“别、别说大掌盘了,总盟主认他做个义子也属正常。”
眼红的那个嘲笑道:“嘿!方才还是良将,这一转眼儿,又升格义子了,你当总掌盘是什么人了?真是笑话。”
老王道:“你、你别笑,小先锋会做人。看、看见没?围着他的那群人,笑、笑得多开心。”
“不过尽是些杂牌外系罢了,有何作用?”
“他、他老子就是杂牌出身。围着他的那群人中,怎么没蔺掌盘、贺掌盘的人?好、好好想想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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