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总理标营一万,伤亡近半,惨烈不已。
清军也差不多扔下了五千余尸首,双方几乎打了个一比一的交换,这多亏了杨廷麟治军有方,使得总理标营战力不俗。
“没想到竟然是郑氏人马,实属意料之外。”
“呵呵,没想到郑芝龙这般人,却是生了个麒麟儿。”
徐孚远和祁彪佳感慨道,郑芝龙本是海寇出身,却培养出了这样优秀的儿子。
郑森能有此行动,说明他还是心存忠义的。
倒是这郑芝龙,却是连他的儿子都不如,真是令人汗颜。
“我敢断言,郑家的未来,必系此子一身。”
“郑芝龙鼠目寸光,唯利是图,不能久远。”
“这郑森,倒是可以接触一番,加以笼络,使其为朝廷所用。”
张国维对两位幕僚说道,徐孚远和祁彪佳都点头认同。
如果能使郑森站在朝廷一边,郑芝龙必定会有所顾忌。
毕竟,郑森是他最疼爱,最看重的儿子。
几人琢磨了一番,张国维决定遣向朝廷上奏,保举郑芝龙之子郑森。
同时,为了将江西形势详细回报潞王,张国维决定由徐孚远亲自携奏疏还朝,代为述职。
徐孚远得了总理之命,慨然受之,他收拾了细软行囊,带了三五个护卫,便自宁都出发,东走福建泉州,准备走海路赴杭。
张国维开始组织宁都百姓向雩都县转移,赣南人口本就稀疏,自然是十分宝贵。
宁都兵力微弱,清军若是赌一把,大胆来攻,能坚持多久,张国维心中也没有底。
所以还是提前将百姓全部往后方转移,一旦宁都守不住,他也好率部后撤,节节抵抗。
石城守军几乎全灭,现在城中无兵,张国维便命李锦率部镇守石城,转移石城百姓。
当夜,宁都的百姓扶老携幼,顺着宁都水,开始朝着雩都县撤退。
石城的百姓也在傅鼎铨的组织下,一路向南,朝着瑞金县转移。
夜幕之下,路面已经渐渐干燥,无数的黑影就像是蚁群搬家。
就在明军连夜撤离百姓之时,率军急行回防广昌的王得仁终于是放下心来。
广昌城,并无什么变故。
就在他进城之时,斥候送来了消息,郑家军也已抵达牙梳山的安远寨。
王得仁知道安远寨的位置,心中咯噔响了一下。
郑家军竟然驻扎在安远寨,这摆明了是在威慑自己。
他现在再不能无所顾忌的出兵石城,这下事情变得麻烦起来。
想来想去,王得仁觉得自己得和高进库联合一把,两处合兵也有八万之数,合而击敌一路,总是有胜算的。
于是他遣了信使往梅岭联络高进库。
副将高进库今日赣南首战失利,心中本就郁闷。
现在听到王得仁一个小小的参将也想教自己做事,不免有些恼火。
但一听到郑家兵马驻扎在了安远寨,高进库便冷静了下来。
他有些摸不透这郑家军的意图,打又不打,退又不退,就在这里盯着你,实在是令人难受至极。
况且据他所知,郑芝龙已经和总督洪承畴取得了联络,洪承畴是福建南安人,与郑芝龙可以说是同乡。
现在郑家兵马窥视他们,高进库心中琢磨不透。
他决定暂且按兵不动,然后遣人一面向广信府的总兵金声桓报信,一面向王得仁回复。
高进库不愿冒险,令王得仁十分无奈。
两部合兵将近八万之数,又何惧安远寨的郑家军?
可高进库不愿协同,王得仁只得作罢,只靠他的三万人马,是不敢撄郑军锋芒的。
......
牙梳山,安远寨。
郑森率部进入营寨之中,准备长期驻守此处。
汀州府治长汀县他安排了麾下副将郑兴率军两万把守。
原本驻守归化县的副将陈俸部两万人,也被他调到了清流县驻防。
所以他现在可以放心的在安远寨驻兵。
这安远寨规模巨大,依托着牙梳山建设,有山有水,足够八万大军长期训练生活。
郑森安刚刚安顿好兵马,就从延平府转送来了父亲郑芝龙的军令。
来人是郑芝龙麾下的亲信将领,负责留守延平府的副将周瑞。
中军将军衙门之中,诸将齐聚,周瑞坐在了堂上,郑森却是在堂中站着。
望着英武的小将军,周瑞连连摇头叹气。
“公子,伯爷三令五申,命你不得擅动兵马,你怎么就不听呢?”
“这下好了,伯爷生气了,让老夫连夜前来接掌你的兵权。”
“你们这帮毛头小子,这不是瞎胡闹嘛!”
“你们掺和江西的事情作甚?”
周瑞一通劈头盖脸的责问,令堂中的诸将皆脸色难看起来,满眼都是不平之色。
郑森却是十分冷静,脸色如常,周瑞是他父亲郑芝龙从海上起家之时,就一直跟随的家将老臣。
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叔伯长辈,对郑森而言,周瑞并不是外人。
“父亲是大明的福建总督,我等是大明的闽镇兵马,而今友军有难,怎么坐视不理?”
“况且我等也未与清兵交战,只是折道移军。”
郑森皱着眉头,望着端坐着的周瑞,语气中带着些许质疑。
自从父亲给他下了不得援赣的军令,他心中就一直狐疑不解。
江西之地,乃九州中枢,联结东南西北各省,是天下富饶之地。
而今清军南下,攻略江西,福建与江西唇齿相依,若江西丢失,福建便会直接面对清军的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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